柳芸被她哭得心乱如麻,想把腿抽回来,可陈玉桂抱得太紧,抽了两下都没用,最后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江微微,迟疑不定地说道。
“微微,要不……要不你就给那娃儿治一治?”
现在不只是族老,就连婆婆都开口了,江微微要是再不改口答应,只怕大家都要骂她一句不孝不义了。
这要换成个普通人,怕是早就扛不住服软了。
可江微微却是一笑,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们求族老,求我娘,就是不愿来求我,为什么呢?不就是觉得自己压根就没做错,不愿向我低头吗?既然你们这么有骨气,又为什么要眼巴巴的找上门来呢?明明是来求我救人的,却还要硬压我一头,你们是吃定了我会服软吗?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们,我江微微的字典里面就没有服软这两个字!”
江进才和江丰年都皱起了眉毛,显然是对江微微的强势态度感到不满。
江林海见状,非但不生气,反倒更加兴奋了。
果然,江微微被激怒了!
她只要一使性子,就算有理也会变成没理!
到那时候,江林海他们就占据了道德上风,族老和村长自然会偏向他们这一边,江微微就算再横也只能认怂。
江林海决定趁势加把火,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以前是我们家对不起你,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且你都已经从我们家拿走了二十两银子,还建起了这么漂亮的青砖大瓦房,如今村里谁都会给你几分面子,你过得这么风光,按理说咱家已经不欠你什么了,你又何必死抓着过去的恩怨不放,还要因此连累无辜的娃儿呢?宝元怎么说都是你的堂弟,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就算不肯认他这个堂弟,也该看在大家都是江家人的份上,伸手救他一命吧?”
都是江家人这句话,说到了江进才的心坎里。
江进才之所以冒着寒风出门来帮忙说和,就是因为江宝元是江家的小辈,他作为族里辈分最高的老人,理应照拂族中小辈,只有小辈多了,江家才会人丁兴旺。
江进才道:“微丫头,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爷奶他们已经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了代价,人应该向前看,别再因为过去那点事情就耿耿于怀,显得小家子气。你现在是大夫,大夫理应救死扶伤,你若是见死不救,被外人知道了,怕是要说你的闲话,对你的名声不好。”
江微微仍旧是那副淡定的模样:“自从我被火烧得毁容之后,我的名声就已经坏透了,如今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若云山村真的容不下我,那我可以带着家人搬去镇上,若整个九曲县都容不下我,那我就搬去府城。我江微微是大夫没错,我也很乐意用一身的本事去行医救人,可我不是泥人做的,我不会任由别人搓圆捏扁。我不怕告诉你们,我在府城救了太守夫人一命,太守大人送了我一座宅子,让我把健康堂搬去府城,我拒绝了,因为我心里顾念着云山村的乡亲们,我怕自己走了,村里人就没地方看病了。我之所以愿意留在这里,是因为我对这个村子有情分,可如果这点情分被消耗光了,那我立马就能走人,反正太守大人已经跟我说好了,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去府城开医馆。我有一身的本事,又有太守大人照看着,不怕赚不到钱。”
她这一番话说完,江进才和江丰年都惊呆了。
他们没听错吧,江微微居然救了太守夫人一命,还得到了太守大人的青睐!
那可是太守啊!即便是他们这种没什么见识的乡下人,也知道太守的官职有多高,那就是他们秋阳府的土皇帝啊!
赵氏和陈玉桂、江思思等人不清楚太守是个什么官,江思思小声嘀咕:“太守有什么了不起的吗?难不成他比县太爷还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