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试着开口劝解:“顾举人,人家娃儿都死了,死者为大,你们就让人家安息吧,别再折腾人家的遗体了。”
顾斐充耳不闻。
他站在江微微身后,犹如一堵铁墙,不让任何人妨碍到江微微。
江思思见大家都不肯伸手帮忙,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们都是软蛋吗?你们这么多人,居然还怕顾斐一个人,你们到底还是不是男人啊?!”
原本还对他们家怀有同情之心的村民们,被她这么一骂,那点同情心瞬间就烟消云散。
之前开口劝顾斐住手的那个人,此时也闭上嘴,决定不再多管闲事。
他们又不欠江家什么,凭什么就一定要帮江家?!
江微微缓慢拔出银针。
原本亮闪闪的银针,已经变成了乌黑色。
她眯起双眸,道:“江宝元体内有毒,他是被人毒死的。”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全都惊呆了。
就连江思思和江梅梅姐妹两个也都暂时停下动作,一起看向江微微,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孙二刚听到中毒二字,眼睛闪了闪,心里越来越发虚。
但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他故意特别大声地质问:“你怎么能确定宝元是被人毒死的?”
江微微将手中的银针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你们看看这银针的颜色。”
虽然光线不太好,但大家还是看清楚了,那根银针下半截全是乌黑的。
有那略通医理的村民立刻就明白了。
“因为宝元体内有毒,这银针才会变成黑色!”
孙二刚立即大声反驳:“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也不能证明你就是清白的,也许是你在药材里下了毒,毒死了宝元!”
江微微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直看得他头皮发麻,良久她才开口:“我给人看病,都会写病历,病历本上清楚记载了我给江宝元开的药方,你们可以随意查证药方是不是有问题。”
孙二刚心里清楚,今晚绝不能让江微微洗脱嫌疑,否则最后倒霉的就是他了。
他呵呵冷笑:“你真当我们都是傻子吗?你要是下毒的话,又怎么可能把毒药写到病历和药方中?”
“那照你的意思,是我亲手将毒药掺进了药材里面吗?”
“对!”
闻言,江微微却是一笑。
孙二刚觉得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江微微没有理他,而是看向旁边的江思思,问:“昨日你们来健康堂看病,你也是在场的,你应该亲眼看到了,我只负责写方子,药是阿桃抓的,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碰一下你们的药材。”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江思思,等待她的回答。
江思思仔细回想,发现江微微确实没有碰过那三包药材。
可她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江微微。
她哼道:“就算你没有碰过药材,你也有可能指使阿桃,让她偷偷往药材里面下毒。反正阿桃是你的人,你让她干什么,她自然就会干什么!”
阿桃急急地辩解:“我没有下毒!你别冤枉我!”
江微微抬了下手,示意她暂时不要说话。
阿桃只得委屈巴巴地闭上嘴。
江微微道:“既然你们非要认定是我下的毒,那就把我昨天开给你们的药材拿出来吧,我开了三副药,一天吃一副,今天应该是第二副,还有最后一副药没吃吧,把那包药材拿出来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