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丰年率先迈过门槛,其他人紧随其后。
严格算起来,这还是江伯宁和江燕燕第一次进入健康堂。
之前叶兰花也来过一次,但那时候她刚进院门就被套了麻袋一顿胖揍,随后还被扒了衣服,那段屈辱的回忆让她不堪回首。
这次终于有机会可以仔细打量健康堂。
屋里比他们预想中的还要宽敞明亮,光是一个堂屋,就比寻常人家的堂屋大了两三倍还有余。因为是医馆,没有放太多装饰性的东西,除了桌椅之外,就是药柜。
他们进门就能闻到清苦的药味,还能闻到一点儿火锅的味道。
当然,他们没吃过火锅,自然不知道那味道是火锅散发出来的,只觉得这味道又香又辣,肯定放了不少精贵的调料。
江伯宁忍不住问了句:“燕丫头,你们在屋里弄啥好吃的呢?咋不分点给咱们尝尝呢?”
江微微先是搬来凳子,请村长坐下,然后才看向江伯宁,嗤笑出声。
“二伯,你刚才还想找我讹钱呢,现在又想找我要吃的,你是真把我当成冤大头了吗?”
江伯宁呵呵一笑:“瞧你说的,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找你要钱,是因为你动手打了人,打人就得赔偿,这是天经地义的。至于找你要吃的,你要是大方点的话,就给我们尝一口,要是小气巴拉的话,那就算了,反正咱们也不缺你这口吃的。”
瞧瞧他这话说的,真是面面俱到,不仅给自己贪吃找了借口,还顺便嘲讽了对方。
不愧是生意人啊!
江微微上下打量他:“也对,看你这副脑满肥肠的样子,平时在镇上肯定吃得很好,压根就不在意这点吃的。既然这样,回头咱家摆酒席,就不用邀请你们家了。”
江伯宁一怔:“什么酒席?”
“我相公考上举人,打算摆酒席庆贺,顺便感谢乡亲们之前帮忙救火,这件事情我们之前就跟叔公说过了。原本酒席是打算这两天就办的,但因为我家之前走水了,房子都被烧没了,健康堂是医馆,不好摆酒席,再加上天寒地冻的,总不能让大家在外面吃吧。所以我们打算等新房子盖好了,再办酒席,到时候过伙酒和庆功酒一起办,大家只要来吃就行了,不用随礼。”
说到这里,她特意看向江丰年。
江丰年颔首道:“嗯,这事儿微丫头的确跟我说过。”
其他的村民们听到这话,全都看向江大树。
江大树没好气道:“你们看我干啥?”
全程围观的银杏婶子直接就嗤笑出声。
“刚才你不是还骂顾举人两口太小气,说咱们帮他们家灭火,居然连一点表示都没有,太没良心了。结果呢,人家早就已经跟村长说好了,等新房子落成后,就摆酒席感谢大家。人家哪里是小气?人家是把事情都考虑周全了,偏偏你还自以为是,非要往人家身上泼脏水,现在被打脸了吧?”
江大树的确觉得有点脸疼,却还是要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架势。
“我又不知道他们的安排,他们要是早跟我说的话,我就不至于说那些话了,要怪也只能怪他们自己不吭声!”
银杏婶子直接翻了个白眼:“感情人家做什么事情,都还得先跟你报备一声哦,你算哪个牌面上的人物啊?脸比人家的洗脚盆还要大!”
江大树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江丰年敲了敲桌面:“行了,都少说两句!”
场面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