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叔安意味深长地说道:“你的手下很嚣张啊,都敢跟我动手了。”
钟殊然颇为意外:“我没让他们跟你动手啊,我只是让他们把你带到县衙来,并告诉你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怎么就动起手了?”
“那就是他们擅作主张,这样的下属可不是什么好下属,赶紧辞了吧。”
钟殊然说:“现在便宜好用的人手不好招,先凑合用着他们吧,等我招到合适的人手了,再把他们给辞掉。”
这时小童把等在门外的骆东树也领了进来。
钟殊然带着他们进了书房。
江叔安大喇喇地往太师椅里面一坐,眼睛打量四周:“你这书房可真够俭朴的啊!”
出了书就只有书,一点装饰物都没有,看着光秃秃的,真够磕碜的。
钟殊然摸了摸已经用了很多年都有点褪色了的椅子扶手,无奈地叹息:“没办法,穷啊!朝廷给我的俸禄就那么点儿,我不仅要负担自己的吃穿用度,还得给师爷衙役捕快们发月钱,钱根本就不够用的。我又不能像前任县令那样贪赃枉法,自然就只能缩衣节食,连书房都没办法好好装修一番。”
江叔安随口应了句:“清官难为啊。”
这时小童端着茶水走进来了,他将两杯茶水分别放到江叔安和骆东树的面前。
江叔安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随即就吐了,脸上满是嫌弃:“你这茶叶是去年的吧?一股子霉味,亏你还能拿出来招待客人,不怕寒碜啊?”
骆东树坐在旁边的椅子里,也跟着喝了口茶,没觉得有霉味啊。
不过他没有吭声,在吃喝享乐这方面,他远不如江叔安那么懂行,既然江叔安说这茶叶不好,想必这茶叶就肯定不好。
钟殊然坦然承认:“这的确是去年的陈茶,因为卖不出去,茶铺老板便宜卖给了我。”
骆东树心想,果然,还是他大哥厉害,喝一口就喝出茶叶的好坏了!
江叔安啧了声:“你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就不能买点好茶叶吗?”
钟殊然摸了摸自己磨得有些毛边的袖子,叹道:“没办法,穷啊!朝廷给我的俸禄就那么点儿,我不仅要负担自己的吃穿用度,还得给师爷衙役捕快们发月钱,钱根本就不够用的。我又不能像前任县太爷那样贪赃枉法,自然就只能缩衣节食,吃这等便宜的劣质茶叶了。”
骆东树目露同情:“那可真是难为你了。”
钟殊然看向他,目光特别真诚:“要是骆副官愿意接济一点的话,在下一定会感激涕零的。”
骆东树一噎。
他就那么随口一说,这人咋就直接开口找他要钱了呢?
江叔安没好气道:“钟殊然,我求你做个人吧,东树还没娶妻呢,他好不容易攒点老婆本,你就别打他的主意了。”
钟殊然叹气:“诶,我也没娶妻呢。”
好奇宝宝骆东树忍不住再次开口:“我没成亲是因为军营条件艰苦,不好找媳妇,你的条件可比我好多了,咋也没成亲呢?”
钟殊然摸了摸洗得有些发白的衣摆,再次叹息:“没办法,穷啊!朝廷给我的俸禄就那么点儿,我不仅要养活自己,还要养活县衙上上下下那么多的人,钱根本不够用的,我又不能像前任县太爷那样贪赃枉法,我哪里还有闲钱去娶媳妇啊?”
骆东树:“……”
他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干嘛要多这个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