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微微说:“这是你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路上要小心,尽量走官道,别走小路,不要赶夜路,更不要随便跟陌生人打交道。出门在外,没个家人在你身边照顾你,你得自己照顾好自己,天冷了多穿衣,一日三餐不能落下,不舒服的话就得赶紧去看大夫,千万别强撑,知道了吗?”
听着姐姐絮絮叨叨的叮嘱,魏尘感觉心里暖烘烘的,鼻子也有些酸酸的。
他忍不住靠近姐姐,软软地唤了一声:“姐,我会想你的。”
江微微顺势抱了他一下:“我也会想你的。”
等放开他后,江微微又问:“身上的钱够不够用?都说穷家富路,尤其是你这种出远门的,一定要多带点钱。”
说着她便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过去。
魏尘推拒道:“不用了,大伯和大伯母已经帮我准备了五十两,你不用再给我钱了,这钱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虽然姐姐有本事会赚钱,可姐姐赚钱也很辛苦的,每天要给那么多人看病,累死累活的,赚的都是辛苦钱,而且姐姐之前已经帮了他很多,他不能再给姐姐增加负担了。
江微微也没强求,见他不要便将银票又收起来,嘴里说道:“你难得来一趟,吃完午饭再走,我另外再给你收拾一些吃的用的,让你带去汴京。”
这次魏尘没再拒绝,乖巧点头应下:“嗯。”
江微微让魏尘去跟他姐夫聊两句,她去屋里收拾东西。
顾斐主要是问了一些关于学业上的事情。
魏尘知道姐夫学问好,回答得很是仔细。
顾斐顺势帮他解决了几个学业上遇到的难题,然后叮嘱道:“你到了汴京城后,只管安心待考,不要跟其他考生走得太近。若你有幸能够高中,你也不要跟朝中那些官员有牵扯,无论他们对你许以任何的好处,你都不要答应。党派之争于你而言犹如泥潭漩涡,一旦涉足就会深陷其中,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将来再想脱身可就难了。”
魏尘肃然应道:“我记住了,多谢姐夫提点。”
这些都不是夫子和山长会教给他的,至于大伯母一家就更不懂这些了,也就只有顾斐才会跟他说这些事情。
顾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学问不错,只要你能正常发挥,金榜题名的几率很大,但你年纪太小,阅历尚浅,汴京城里又多得是老狐狸,你须得多加小心,千万别着了他们的道。”
“嗯,我会小心的。”
顾斐想了下,又道:“我估摸着徐一知可能是今年会考的主考官,按照朝廷里的规矩,若你今年高中,那么他就是你的座师,座师与门生是天然的利益同盟体。若徐一知向你递出橄榄枝,是否选择接受得看你自己,但我个人建议你最好不要跟他有过多的接触。他如今的名望太高了,年岁又大了,不会再朝廷中待太久的,跟着他弊大于利。”
魏尘再次点头:“我知道的,我只是个小虾米,那些党派纷争跟我没关系,我只要安分守己就行了。”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不过了。”
人最难得的,就是有自知之明。
曾经不知有多少年轻人在金榜题名之后,满心的踌躇壮志,以为自己马上能平步青云,于是想也不想就一头扎进权力争斗的漩涡之中,结果全都成了大佬们手中的炮灰。
接下来顾斐又跟魏尘说了一些关于朝廷里的事情,帮他增长了不少的见识。
魏尘听得很投入,末了忍不住问道。
“姐夫,你真的不打算去参加会考吗?以你的才学,肯定能高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