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三娘被骂得面红耳赤:“我刚才说了,我就是个下人,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啊。”
“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你是钟家派来的人,现在你就代表着钟家!我妹子死得不明不白,你们以为仅凭一张休书就能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吗?做梦去吧!”
江仲平直接将休书揉成一团扔到蔡三娘的脸上,怒声斥道。
“拿着你的休书滚吧!回去告诉钟家的老太婆,你们钟家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这事儿就没完!”
蔡三娘不敢再多待,弯腰捡起休书就打算跑。
江仲平叫住她:“还有这个东西,别忘了一起拿走!”
蔡三娘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到他指的是那个布包,她喃喃道:“那里面是江茹香的骨灰,少爷特意让我给你们送来的,你确定不要吗?”
江仲平的脸色顿时就变的更加难看了。
他的妹子不仅死了,而且连一具全尸都没留下,就只剩下这么一点儿骨灰。
蔡三娘生怕他再冲着自己发火,一溜烟地跑走了。
江仲平哆嗦着解开布包,露出一个小小的坛子,打开坛盖,里面静静躺着江茹香的骨灰。
先是死了娘,这会儿又死了妹子。
接连两个至亲去世,让江仲平这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几乎崩溃,他抱着骨灰坛子泣不成声。
这时陈玉桂走了进来。
刚才蔡三娘和江仲平说话的时候,陈玉桂就躲在隔壁屋里,她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看着自家男人如此痛苦,很是心疼,想要安慰他,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只能像块木头似的待在旁边。
良久,江仲平才停止哭泣。
他擦掉眼泪,沙哑地说道:“我要去找村长,咱们江家的闺女,不能任由别人这么欺负。”
陈玉桂迟疑道:“我听说钟家在镇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村长愿意帮咱们出头,可钟家未必就会买账。”
“先试试吧,要是村长的面子不管用,咱们再另想办法。”
陈玉桂应了声:“诶。”
江仲平抱着骨灰坛子去了村长家里,寻求村长的帮助。
江丰年听他说完钟家的所做作为,被气得吹胡子瞪眼:“钟家真以为咱们江家没人了吗?居然敢这么对待我们江家嫁出去的闺女,简直是岂有此理!”
“此事还得劳烦叔公帮我们出头。”江仲平一边说着,一边拱手作揖,满面哀求之色。
“你放心,这件事情我管定了!”
江丰年并非强出头,这个念头非常讲究家族观念,一人遭难全族相帮在这个时代是很常见的,如今江茹香死得不明不白,死后还被钟家给休了,钟家这种行为无疑就是在打江家的脸,江丰年作为江氏一族的族长,这个时候必须要出头,否则在别人看来,他们江家人就是好欺负的。
次日一大早,江仲平和江丰年就赶去了钟家。
结果他们却连钟家的大门就没能进去。
无论他们在门外如何叫喊威胁,钟家人就是不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