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殊然说:“我手底下的人经过调查询问,查出那几个染上天花的病人都曾经与青莲庵的人接触过。”
江微微脱口而出:“慧珠师太?”
“你认识她?”
江微微摇头:“我不认识她,但我听人说起过她,赵氏和江茹香在染病之前,曾经去过青莲庵,当时是慧珠师太亲自接待她们的,慧珠师太当时还送了一碗青莲庵后院古井自产的井水。”
钟殊然的神情变得凝重:“这么看来,疫病的确是从青莲庵里传出来的。”
江微微问:“青莲庵的那些人呢?”
“青莲庵早已经人去楼空,根据调查来的结果显示,慧珠师太早在十几天前就带着她的四个弟子一起离开了九曲县,如今去向不明。”
钟殊然说起这事儿忍不住皱眉,满心的烦躁不安。
那个慧珠明知自己的四个弟子已经染上疫病,为何还要带着她们外出?难道她就不怕把疫病传播开来,导致更多无辜的人丧生吗?!
江微微道:“现在只能分成两条路线,一条路线就是继续追查慧珠和她的四个弟子,另一条路线就是尽快推广种痘之法,反方于未然!”
“嗯,我已经将慧珠师徒五人的画像发往其他县城,让各地的县令捕快严密注意这五个人的行踪,一旦发现她们的下落,就立刻将她们抓起来隔离!另外我还写了一封加急密折,命人快马加鞭送往汴京,请求天子尽快将种痘之法推广至全国,尽量减少染上天花的可能。”
江微微说:“你都已经想得很周全了,又何必特意把这些事情说给我听?”
钟殊然笑了下:“事实上,那封密折在十天之前就已经寄了出去,今日清晨我刚收到来自汴京的回信,天子在信中应允了我的请求。”
看到他那笑容,江微微本能地察觉到不安,但她面上却丝毫不显,仍旧非常镇定。
“这不挺好的吗?”
钟殊然还在笑,且笑容越来越深:“天子得知种痘之法是由你发明的,对你非常感兴趣,想要宣你入京面圣,天子打算亲自犒赏你。”
江微微:“……”
她差点就要骂人了。
卧槽,你特么写信就好好写信啊,干嘛要提我?!
我一点都不想去面圣啊魂淡!
钟殊然笑嘻嘻地说道:“恭喜啊,能够面见天子,得到天子的嘉奖,这可是无上的荣耀,很多人做梦都想要的天大好事!你回去后可得好生跟你家里人说说这事儿,我瞅着现在天气就挺好的,既不是很热又不是很冷,你们尽快选个日子上路吧。”
江微微咬牙切齿地问道:“我可以不去吗?”
钟殊然一惊,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赶紧劝道:“当然不可以,天子亲笔在信里提到了你,你要是不去的话,那就是抗旨,是要掉脑袋的!”
“你就跟天子说我病了,病得起不来了,没法去汴京见他。”
钟殊然慌忙摆手:“不行不行,欺君更是大罪,是要被满门抄斩的!”
江微微苦着一张脸:“可我真的很不想去面圣。”
钟殊然实在是不理解她的脑回路,忍不住问道:“为啥啊?天子要见你是为了施恩与你,又不是要让你去送死,你干嘛摆出这样一副不情不愿的脸色?”
“你不懂,我有自己不能说的苦衷。”
“什么苦衷?”
“都说了不能说的苦衷,当然是不能告诉你的。”
钟殊然轻哼:“居然还跟我装神秘,甭管你有啥苦衷,反正我已经把话带给你了,最迟这个月底之前你必须要启程去汴京,否则你就是抗旨,小命只有一条,你自己可得掂量好了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