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拂特意给朝中同僚打招呼,让他们不要理会钟殊然,还停了钟殊然的所有生活费。
钟殊然若想要钱,钟拂就一句话。
“想要钱?自己去赚!”
没办法,钟殊然在求职的同时还得兼职去打零工赚钱,原本是个世家出身的翩翩公子,最后硬是沦为了一个扣扣搜搜恨不得把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的穷光蛋。
拜他爹所赐,钟殊然在求职路上到处碰壁,平白多吃了许多苦头。
最后要不是天子实在看不下去了,主动给了他一个九曲县县令的差事,只怕钟殊然到现在还在为自己的前程四处奔走。
钟殊然之前特意让顾斐送信回家给他爹。
其实那封信里压根就没有信,只有一张面额一百两的银票。
他这么做是为了炫耀,他告诉爹,就算不靠爹,他光凭自己也能取得一番成就。
钟拂收到银票的时候,表情可以说是非常之精彩。
他这会儿特意把顾斐叫住,为的就是这张银票。
钟拂将银票连同信封都递到顾斐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请你把这封信送还给殊然。”
顾斐不解:“这封信不是钟县令送给您的吗?您为何又要还回去?”
“这里面是一百两的银票,我若收下的话,就等于收受贿赂,我决不能做这等违法之事,请你帮我把它还回去,并警告殊然,让他好好做官,别动歪心思,我是不会因为一百两就帮他疏通关系的,他若想要往上爬,就只能靠自己。”
顾斐:“……”
这对父子是不是有毛病?
他道:“这钱应该是钟县令特意孝敬给您的,平时他远在千里之外,无法在家里侍奉父母,只能给些钱聊表心意,实属人之常情,即便外人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您只管把这钱收下就好了。”
钟拂板起脸教训道:“顾镇抚使此言差矣!他若真想孝敬我,只需好好为官就行了,难道我还缺他这一百两银子不成?再者,我们父子如今都在朝中为官,理应避嫌,这钱我决不能收。”
顾斐无奈道:“我最近没有回九曲县的打算,您若真想把钱还给他,可以通过驿站把它寄去九曲县。”
“驿站不靠谱,时常出现丢失信件的情况,还是交给你比较放心,你且把这银票拿着,什么时候有空回去了,就什么时候把它送还给殊然,此事不急。”
顾斐见他态度坚决,是真不愿意收下这笔钱,最后只得接过信封:“我知道了。”
说完这事后,钟拂准备离开。
临走前他特意跟顾斐说了一句。
“徐勉的案子你做得很好,只是可惜了,只差最后一点。”
说完他便不再多看顾斐一眼,径直走远了。
顾斐不太明白钟拂干嘛忽然夸他,要知道钟拂可是清流派的代表人物,而清流派对锦衣卫一向都是看不起的态度,若非有钟殊然这层关系在,只怕钟拂连一个正眼都不会给他。
但很快顾斐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