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羽毛相同的鸟,自会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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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一·水银泻地]
初春时节的水汽从木楣门框的间隙冲进房屋。它在枪械的套筒上留下寒霜,又被广陵止息的兵哥哥用止血绷带擦干净,免得刚到手的情人变得锈迹斑斑。
旅店的会议厅里,苍狼战团的团长刘志成叔叔坐在主位,与各个战斗小队的领袖喊出地道的粤语。
“请茶!”
这位团长年事已高两鬓斑白,下巴和额角都有疤,是万灵药都无法治愈的恐怖伤口,好比伤处的豁口深可见骨,经年累月重重困苦让它们自然愈合,那愈合的伤势,也无法用药物来整形复原了。
“请茶”二字说出口,门口守候多时的百夫长便往厨台飞奔,途径酒店正厅时还多看了一眼——大堂的经理和工作人员老老实实蹲在防务兵员的枪口下,与小兄弟会密探眼线的尸首绑在一起。
等到茶盏落桌,刘志成叔叔将枪械与短刀,把所有武器都放到会议桌上。
“贡香!”
从主位两侧一路排开,六个小队长各自呈上来瓷碗米饭,将香烟分三炷,作为枪械之神的贡品,开始举行战前的仪式。
“一拜孙思邈祖师。”
左文右武的抱拳礼作出来,众人低头颔首。
“二拜赵士桢先师。”
人们从武器袋里掏出狗牌,佩戴队伍番号和敌我识别标志,紧接着庄重行礼。
“三拜戴梓名师。”
香烟跟着众人粗重的呼吸,烟雾也晕染到黑漆漆的杀人武器上。
刘志成:“吃饭。”
炊事班的组员从厨台搬来将近五十公斤的生牛肉作为主食,只经过简单的低温消毒盐巴腌制,并不打算煮熟,接下来的巷战环节里不能出现碳水眩晕症,生牛肉不易消化,能在胃里待很久很久。
团长提刀割肉,队员们齐齐跟上,咀嚼食物吞噬生肉的动静也打破了焚香祭祀的庄重感。
战团的兄弟来自天南地北,刘志成改用普通话说。
“我很恼火,没有早点动手的机会——”
“——去到街尾的人家,家里有两个女儿。当爹的已经病入膏肓,别人打针都打手臂,他已经打到大腿动脉。最后打到脖颈,昨天过身。”
“我好心去帮忙抬门板,才发现这条老狗还给他女儿打过针——要她们做妓女,挣钱供他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