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死,就和弗雷特说的一样——活着的商品才有价值,死掉的哭将军不过是一摊烂肉。
从房间的装修来看,这里依然是龙舌兰日出酒店,只不过换了一个房间——它看上去更像是私人藏书馆的休息室。
刚才就是从休息室的一张又窄又矮的临时铺位上摔下来的,这一跤摔得他头昏眼花精神恍惚,这让他有些不敢相信——这副脆弱的肉身真的是他粗粝坚韧的身体么?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
流星抱起膝盖,勉力把麻木的下肢搂到身前,好不容易彻底激活心血循环,过慢的心跳也渐渐变回正常频率。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一只手掌肿胀发红,是弗雷特的急冻戏法留下的伤势,还没有完全愈合。
这个时候,一个熟悉又可恶可恨的声音响起。
“你睡觉时的样子就像艺术品。”大魔鬼坐在图书登记台前,一动也不动。
流星吓了一跳,仰起头扒着床位看过去。
那个红皮黑发的魔头倚在桌台前,就这么直面阳光,晒着太阳。
弗雷特戴着金边眼镜和白礼帽,换了一身单肩挂带布袍,把心口的鲜红皮肤都露出来,有种莫名其妙的魅惑感。
他轻轻托举起一本厚实的书录名册,另一只手肆无忌惮的靠在窗台外,从一楼花圃飞来画眉鸟,自然界的可爱精灵也不怕这头魔鬼,就这么停驻在他的指头上。
“看着你的伤口渐渐愈合,你的鼻息越来越平缓,你的生命体征愈发强壮,这是一种享受。”弗雷特如此形容道:“就像一件锈迹斑斑的旧物逐步翻新,变得油光发亮,你又一次恢复元气——哭将军,这也许就是生命的美。”
“我突然有了一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流星不打算在这里动手,哪怕他的脑子还没完全长好,也能记起自己是怎么伤的。
灾祸的源头就来自于一纸合同,来自入住酒店时住房合约的那个签名。
只要对弗雷特·凯撒发动攻击,都会受到十三倍报应——这还只是条款之一。
如果没办法毁掉这份合约,他根本就伤不到弗雷特一根毫毛。
步流星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今天咱们还有一场赌斗。”弗雷特·凯撒决定开诚布公,不讲谜语:“是歌莉娅女爵攒的局——你现在已经变成了我的奴隶。”
“我们可以打一场假赛,原本就是这么安排的。”
“你输给我,然后再经由我手转卖给歌莉娅,是皆大欢喜的团圆结局。”
流星打断道:“你不敢和我赌?就在住房合约上做手脚?”
“当然了!”弗雷特恬不知耻的说道:“哪个生意人愿意风险投资?都是做只赚不赔的买卖——去偷去骗也是合理正当的经商手段,何况是你自己亲笔签了合同,哭将军,你要服输呀。”
流星没有答话,他想速速离开此地,往藏书室大门走去。
弗雷特没有阻拦,微笑着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当流星的手触碰到门把时,他只觉得浑身酥麻发痒,触电的感觉突然袭来,他浑身软弱无力,被电得弹开几步。
“没有主人的命令,奴隶不得擅自离开。”弗雷特拿出厚实的合同,鲜红的指甲移到具体条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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