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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了午休,本来照例是晨时开会,但出了医闹一事,晨会耽搁了下来,此时重新召开,人心比以往多了三两分惶惶。
开到末尾,有轻轻地敲门声,主任应了:“请进。”
门缝渐宽,但见云似的姑娘,软软白白的洋溢着灵气,十分礼貌:“……你们好。”四下里空调的机箱作响,因她的出现,突然静的,衬得空调响声突有些噪。
白小姑娘还想探进门缝点,视野一暗。
修长的身躯挡住了她。
盛夏的阳光,光斑明湛,栖在他身上医生的白袍,他的颈间,兴许是天气太热,她耳边卷起热意,任由这人儿牵起了手,被相当迅速地带离向办公室。
除了她,其余的人看的真真,在牵起她之前,陆医生为此摘了手套。
时值八月,陆淮深备了制冷箱,取出酸奶,再清洁了手脸拿毛巾擦干,才用上吸管戳开酸奶盖,小姑娘乖的,只被他手背上的牙印引得呆了呆,他失笑,倾身啄她抿着的嘴角:“等我,我身上脏。”会议室封闭,医袍上染了许多人的气味。
“……”
这话说得,好像是她等不及被他抱。
云絮里团着懒懒的心思,看着他褪医袍,她含住吸管,吞了口,润润嗓子:“你知道我父母吗?他们对陆这个姓很敏感。”
陆淮深的动作顿了一顿,整理结束,过去抱起她,换自己坐进椅子,继而紧紧地抱着她,说:“继续。”
像是风,轻浅的气息掠过颈畔,悉数地倾下来,软软地亲吻她锁骨,白霁溪微僵,他今天的衬衫是淡蓝,薄唇温凉,他的怀抱里生着浅浅清冽,她心一跳,又立刻坚硬,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是听他们说,是因为爷爷奶奶临终的遗言……”
嘱咐白家,小溪这一代,一定不许跟陆姓的人有任何来往。
她从小记性不好,依稀就记得有一回,放假回国,父母问起她的恋爱状况,得知她班里有姓陆的男孩子,父亲便千叮万嘱,让她一定避开那男孩。
若不是来医院前,父母打来电话再次询问,她都忘了父母亲依旧有着这样的忌讳,而这忌讳,刚刚好能帮到她。
此刻,京都。
白家父母从外回家来,白母容色文静,身后拎着两篮菜的丈夫比她唠叨,絮絮地叨给她听:“我们家这姑娘,以后要生个小宝贝,一定特别漂亮。”趿着凉拖入了厨房。
白母吹着风扇,一瘫进沙发,彻底地不想再起来,懒懒洋洋的答:“刚才在小区的相亲角,那么多条件好的,你就没为小溪看中一个?”
端出切好的桃,白文则哼哼的一副对谁也瞧不上的神气:“还是让她自己挑吧,只要别遇见那姓陆的就好。”
又是这句。
妻子桃子也不吃了,坐直:“你老实告诉我,姓陆的那孩子,当年做出的事,一定不止是背着我们偷偷带走小溪那么简单,是不是?”
那段日子她因病入院,住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对于家里发生的她完全不知情,丈夫的态度更令她心急,打了这么多年的马虎眼。
不出她所料,丈夫一振,堆着笑:“哎呀,别乱操心,你把身体养好就行了。”逃避起来与以前一样,他随口叨起旁的话茬。
这边水深火热,另一边也不太平。
自电梯出来,女孩有意忍耐的话声添了怒:“你把手机还我……”伸长手臂,白皙的指尖无论怎么动,终究够不到他的手。
陆淮深轻易,慢慢恢复她删除的收信记录,最新的一条信件,发件人她没有备注,内容写道,如果她遇见危险,一定来车行。
——这是邵汀渝。
眸里寒光微动,连血液都凝滞,原来阿霁自愿来医院,是因为邵汀渝平安无恙。
将她手机没收,陆淮深拨出电话令属下置办新卡。
阿霁与他僵持着,不让他抱,他袖口下手背绷紧的青筋几乎狰狞,远远,一道疑问声对着他们:“哎,这不是……?”脱口欲出的人名,硬生生止住。
出于好奇,白霁溪本能地去看,腰间顿紧,被迫扑撞上一片淡蓝色,正中他胸口,他气息成缕,温热地起伏,抵得她鼻疼。
出疑问声的人走来,见陆淮深未理睬,倒也不介意,兀自笑笑:“跟你的父亲招呼一声,有空我会去拜访。”
不清楚多久,当她以为快有半世纪那么久,箍着她的力气才算渐渐松解,他抬手抚抚她鼻子,压低了声:“还疼不疼?”
一听她就炸,何止是鼻子疼,简直气到肝疼!
忍着笑意,他非得亲昵地蹭她的鼻尖,哄着:“不气了,刚刚才吃饱,生气会导致功能性的胃肠病。”轻轻地印上她唇瓣啄一口,她的气儿被越啄越小。
余了呼吸小小的声。
陆淮深爱不释手。
医院离事务所不远,送她过去,事务所里还处在午休中,等安文送来处理过的新卡,卡里复制了她工作相关的同事客户的联系方式,目送她下车,车门被她合上,她终于肯转过脸看他:“陆淮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