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郡中要举行复赛,楚枫已养好了伤,便与赵飞起早赶去。参加复赛的选手比之初赛要少了一半,可赛场上却依旧是人山人海。楚枫被安排在第三轮上场。前两场比试,楚枫连看都不愿看,到了第三场,楚枫一跃而上,跳上台去。对手是个大家子弟,也不行李,之朝着楚枫坏笑。楚枫大感不悦,那铜锣刚一敲响,楚枫便揪住那人脖领,一手扔下台去。赵飞那边也是相当顺利,几乎是碾压。两人大感无聊,随即回了楚府,该练功的练功,该工作的工作。过了几日,又要参加半决赛。楚枫上台一瞧,对手不是别人,正是林家大小姐,林月晓。林月晓见到楚枫,心里百感交集。那时她百般侮辱楚枫,若非如此,可能二人早已成亲。林月晓也并非不想再续前缘,可她心知,这一辈子自己都别想抓住楚枫。楚枫拱手,皮笑肉不笑,说道:“这不是林大小姐吗?怎么,今天可是来报仇的吗?”林月晓摇头道:“不是,我爹爹叫我来参赛。”楚枫心道:“这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毕竟她妹妹已拜我为师,直接丢她下台,林旭火面子上未免不好看。”铜锣敲响,林月晓便已攻来,楚枫只是随手应和,待打了一会,他心想:“这时已斗得一会儿,我把她推下台去,倒也不折了林家面子。”他绕到了林月晓身后,只轻轻一推,林月晓一个踉跄便掉下台去。林月晓心知自己与楚枫已然估计她爹爹的面子,不然怕是如复赛一般,揪住自己的脖领早早地便扔下台去,林月晓只想:“都怪我当年不长眼睛,得罪了他,如今……如今这时悔之晚矣……”楚枫自然是优胜。他下了台,便去看赵飞比赛。赵飞此时斗得正酣,她的对手是个灰衣少年,那少年也是使剑。只是赵飞用剑灵巧飘逸,潇洒自如,那会议少年却是中平中正,法度严明。赵飞只攻不守,出手极快,那灰衣少年却恰好相反,他以守为主,守中有攻。楚枫见那灰衣少年剑意圆转,浑然天成,心道不好,寻思:“这人剑术中平中正,毫无破绽,定是师从名家。只飞儿这般胡砍乱刺,怕会落败。”赵飞手中长剑连点,射出一道道剑气,十分凌厉,可却丝毫奈何不得那少年。那少年虽只收不攻,却把赵飞逼得四处游走,这时已离台边不远。楚枫见状,心道:“飞儿基础打得十分不好,他能在短短几月之内便与郡中少年英豪争锋,靠的全是他那聪明才智,可如今遇到这种武学正宗,便奈何不得了。”赵飞已被逼至角落,她使出快剑,一连刺了十三下,那灰衣少年手中长剑圆转,却都给一一化解了。赵飞初时与他比武,还没太在意,见那少年只守不攻,心下还洋洋得意,只道自己占了上风,可打着打着,便觉得不对劲,只觉那少年一人便似千万人,丝毫奈何不得。那少年是书山道派的弟子,使得正是道家剑法。道家讲究无为而治,以柔克刚。那少年从小学见,基础极好,无论是武学理论或是与人动手的经验,赵飞都远远比不上。那少年使得剑法叫做“轮回剑阵”,只一人便可使得,剑招圆转如意,浑然天成,便似千万人用剑护着,对手无论从哪里进攻,都能化解开来。这“轮回剑阵”更偏向于防守,若生死相搏时,敌人一进阵,立刻便会被剑气搅得粉碎。那少年见赵飞虽然出手凌厉,却并不狠辣,因此才使这剑阵,不愿伤了赵飞。这时赵飞半只脚已离开擂台,她心道:“这人使得是什么招数?却像王八一样,缩在龟壳里,油盐不进,柴米不吃,如此下去,不出半刻我便会掉下台去。”回头一瞧,见楚枫正在台下,神色焦急。赵飞心想:“我若输了,师父虽不会说什么,可多半心里不好受,日后说不定便把我丢了,不要我了。是了,一定会丢下我不管,那时他便要杀我。”赵飞想起那日楚枫厄着她的脖子,满脸杀气,她心里便是一痛,又想:“反正他讨厌我,要杀了我,不若我自己去送死,倒也省的麻烦。”赵飞见那少年长剑圆转,不住画圆,圆外并无危险,只是圆心却杀机重重,似有千万把剑在圆心旋转,倘若一剑刺出,长剑连着手,必会被搅成粉末。赵飞心道:“那我便刺这里。”她心灰意冷,提起长剑,往圆心轻轻一刺。她只想此时或许右臂已然没了,却见那少年剑法大乱,再无章法。赵飞心下大奇,便使出快剑,接连攻去。那少年又使出剑阵,赵飞再往圆心处刺,他又是慌忙退避。赵飞这才明了,心道:“原来你这剑阵却是花花架子,那最危险之处便是阵眼。”心下明了,赵飞便发起攻势,使出“飞花逐月”一鼓作气,长剑连点,一招接着一招。寒光连闪,剑气纵横,那少年招架不住,只好认输。楚枫本已然绝望,只道赵飞要惨遭淘汰。却见那少年忽然阵法大乱,赵飞一连二十几招,纷纷刺那少年要害,居然逼得少年认输。如此反败为胜,楚枫真没想到。他虽修为高深,却也不知道天下所有的武学,正如这“轮回剑阵”,他便没见过,也不知如何破。若他自己上阵,倒也不必多麻烦,只需提上元力压制,那少年便不是对手。可若不用元力,楚枫却也不知如何是好了。楚枫大长见识,心道:“这剑阵虽符合天地自然之道,法度严禁,却也并非无计可破,倒是阵眼却在那最不可思议之处,那圆心有千把剑,万把剑,常人谁能想到这里?可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往往最危险的地方确是最安全的地方,真是妙啊!”楚枫见赵飞高高兴兴地下擂台,便前去询问:“你是如何知道破阵之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