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闪烁,楚枫直接站在了土丘之上,还没有看清周围,枪剑就呼啸而来。“叮!”堕天冥神剑出鞘,数把长枪应声断成两截,楚枫脚步离退,抽身离开攻击范围。带着斑点的轻铠,头盔上镶嵌着鹿角一般的装饰,那手中握着的剑都是带着倒勾和放血的槽。这种样式,并不是帝国士兵的武装,应当是敌国军队。“逐光!”剑气纵横,一队士兵带着飘洒的鲜血纷纷倒地,杀人如割草,大概就是这种感觉。“战争已经开始了?”楚枫蹲下身,取下一块黑色的令牌,默默念道:“鹿角先遣军斥候一队。”如果是斥候,那就是探路,战争片刻之间就会爆发,必须快点赶回柴非那了。楚枫掠起身,化作一道地面上的流光,脚下步伐玄妙,正是老人那是所用的龙游。在途中遭遇的斥候队越来越多,楚枫挥剑顺手解决,红龙之眼的注视下,他甚至可以看到远处地平线之下黑压压的军队。“柴非!”楚枫脚步停在屋前,身后飘起尘埃一路。“吱”屋子的门慢慢打开,披散着发的男人握着一柄染血的剑,错愕地看着楚枫。“你怎么又回来了?远儿呢?”这才过去一到两天,骑着飞龙,脚程也不可能这么快。瞥见楚枫旁边没有柴远,柴非厉声质问道。“她现在很安全,我是来带你走的。”“这数百里都是战场,你两天绝不可能来回南北之间,你把她放哪了?怎么可能安全。”柴非握着剑,焦灼地看着楚枫。“我楚枫说过的话许下的承诺都会做到,她现在的确在南边,不过我现在需要你帮忙。”楚枫走到面前,他可是答应了山魔和柴远,就算是用绑的,也要把柴非带过去。“哒哒哒”马蹄声渐渐传来,一支数百人的骑兵队冲着楚枫这边过来,大概是各处的斥候队回去禀告军情时,这个方向的斥候回来的太少,被认定为敌人在这个方向了。“她去到南方就好,我也没有别的心愿,守在这里就够了,你走吧,我不去南边。”柴非松了一口气,转身要回自己的小屋子。后面突起一脚,将他踹倒,柴非翻过身,看着皱眉的楚枫。“你疯了么?”“我觉得你才是疯了,被放逐的时候把脑子也放逐了。”楚枫把剑指着柴非,说道:“谁都看得出来你心有不甘,难道你就真的愿意把自己一身医术和那黄土埋作一处?”“皇命不可违,我不过……”柴非披头散发,遮盖的双眼,神色意味不明。“那皇帝从来都不是一个明君,为了防止所谓的细作,数百数百的平民被骗入城门捅死,这种皇帝的命令你还要死守?”楚枫想起自己走过那九座连城前,涌入鼻子里的血腥味,那岂止数百数千。“发现敌人!冲!”那支骑兵已经在百丈外,扬起手里的长枪冲了过来。“逐光!”“一念梨花落!”剑气贯出,随后是碎成梨花般的剑影,前面数骑的马腿被斩断,带着数十骑撞得人仰马翻。其余的骑兵自两边分开,将两人包围,几个骑兵径直冲入,扬起的马蹄踩了过来。“不怕死的?”剑气再次荡漾,一匹马扬起马蹄,踩向楚枫,马蹄踏碎残影,骑兵一声惨叫,楚枫站在马匹之上,剑刃乱舞,将这几人斩落。“冲!”包围圈瞬间收缩,百把长枪刺来,楚枫拽起地上的柴非,手中的剑刃划出一道圆弧,剑气震动着空间,带起可怕的纹路。“绝山断水,十重。”飞溅的鲜血飘成血带,楚枫一步踏在未倒下的尸体上,拽着柴非脱离包围,迅速离去。实际上楚枫那一剑,那数百骑已经有半数被斩成两段,可是红龙之眼一瞥,远处又有数支这样的骑兵冲过来,再纠缠下去,就走不掉了。“放我下来。”话音刚落,楚枫直接脱手,柴非在土坡上摔了个狗啃泥。“咳咳……咳咳”柴非爬起身来,转身发火:“能不能轻点,再说,你这是要带我去哪?”“怎么,不固执你那几根死脑筋了?”楚枫脸色有些发白,秘境七枪的伤毕竟没有那么容易好。柴非默不作声,楚枫却是松了口气,什么都好,只怕这死脑筋转不过弯,又偏要跑回去送死。而且他自己愿意走,也比被绑过去好。“带你去当你的医者。”楚枫瞥了一眼远处,骑兵还没有追上来。剑灵空间里甩出标记石,一剑逐光,化作粉碎。“什么?做……医者。”柴非还未反应过来,斑驳的光自脚下亮起,画出一个巨大的圆,阵纹突然出现,巨大的身影落在法阵的中央。“然诺,快点带我们离开。”然诺撇了一眼吃了一身灰的柴非,柱子一立,三人自法阵中消失。“先生!”柴远从然齐的膝盖上跳下来,抱住惊疑未定的柴非。“先生,你怎么一身灰,脏兮兮的。”柴远拍着沾上的泥巴,嫌弃地靠远。“你家先生在那边饿得只能吃土了,当然一身灰尘。”楚枫坐在地上,调笑一句,开始调理自己的气息。“你个小祖宗,两天不见就敢嫌弃我。”不管怎么不安,看见柴远总是可以让柴非安心的。拍着身上的灰尘,柴非看了看四周,眼里止不住的惊愕。“这是……山魔,不不……这高度……山魔的未成年体?”然诺鼻子里喷气,瞪着柴非,对他刚才那句高度的评价十分不满。“的确,我们是山魔,不过不是未成年体。”然齐低下头,看着这个人族,他没有说什么低血脉山魔,就证明这人对山魔族还是有了解的。山魔自然孕育,从来都是纯血种族。“我以为山魔族早就在一千多年前的古代战中陨落了,没想到还有遗族。”柴非抬着头,打量着数十丈高的然齐。“我找你来就是让你给他们当医者的,反正你那么闲。”楚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