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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天边挂着一弯残月,柔弱的月光穿过万古不变的长空,洒在这座饱经风霜的古城里,像一个温婉的女子,轻抚着满面沧桑的恋人的脸。
城中静悄悄的,杳无人声,深巷里偶闻犬吠,月亮倒映在汴河中,一动不动,如一场千年的,易碎的梦,河水似也静止了。
河边站着一男一女,二人均身着夜行衣,只露着脸,女子目光停留在河面上,却有些心不在焉,她道:“你的伤不碍事吧。”
男子淡淡一笑:“这点伤,死不了。”
这男子正是暗杀了无法帮五个统领的杀手,在暗杀第六人时,那统领与阴阳书生调换,男子暗杀不成,反被对方一剑刺中腹部,一路逃了过来,幸得女子相救。
这男子名叫冷落禅,女子叫冰儿,均是同袍会的杀手。
冷落禅道:“你为什么会来。”
冰儿道:“我不放心你。”
冷落禅道:“是他叫你来的?”
冰儿道:“不是。”
冷落禅略一侧目,道:“这么说你是背着他擅自行动。”
冰儿默认。
冷落禅喟然道:“你应该知道会被他责罚的,尽管你是他义女。”
冰儿将一缕青丝撩至耳后,露出一张精致的面孔,她道:“罚就罚吧,也不是第一次了。”
冷落禅不再说话,沉默了片刻,他道:“这里可真安静啊。”冰儿道:“是啊,柔和的静,而不是死气沉沉的静。”她的语气中透出留恋,好像这一切都不属于她,她只是个过客一样。
冷落禅道:“汴梁的确是个好地方,很繁华,很美,就好像水中的月亮。”冰儿道:“是啊,可惜这些却不属于我们。”说罢,她走近河水,伸手去捧,然而捧起的终究只是水,月亮依旧停在那里。
冰儿道:“镜花水月,看得见,却摸不着,即使摸着了,也抓不住。”冷落禅的心一阵刺痛,自从他当了杀手,他就不知痛为何物,直到他遇见了冰儿,那一刻开始,他的冷血就渐渐变热。
其实在冰儿心里,何尝不是?
她本想在同袍会了此残生,或是执行任务时,被谁给杀了,好结束这一切。因此,她平常对谁都是冷冰冰的,包括养她教她的义父。可当她遇见冷落禅,她冷如冰山的心,竟燃起了一点火,让她想要靠近,想要取得一点温暖。
于是,冷落禅就成了她苟活于世的唯一信念。
她想要这团火融化心中的冰川,她甚至可以为了这团火抛弃一切。
冷落禅道:“冰儿,你还这么年轻,不该有这样的感慨的。”冰儿淡淡一笑,道:“镜花水月,本是空念,这些不都是你教给我的,那和尚不也说过,你与佛有缘吗。”
冷落禅看了她片刻,说道:“冰儿,你想不想看看白天的汴梁是什么样。”冰儿回首:“有什么区别吗?”冷落禅温言道:“当然有区别,白天的汴梁,气象万千,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有书生,有商贩,有工匠,还有孩子,他们有的欢喜,有的悲伤,有的在与人争辩,有的在信步闲游,有些孩子在打闹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