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看萧君夙,上次在南山寺的优昙花下,明明他还眉眼有戾气,整个人透着森冷和暴戾,可这才几天不见,整个人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甚至全身都透着一种冷魅妖冶的气息,感觉更加的危险了。尤其是那想法,这见鬼的大彻大悟,这么要走上鬼畜的歪门邪道吗?不过仔细相信,萧君夙这人好像从她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就是跟变态挂钩的,莫非现在才是他的真面目?穆九有些饿了,看到桌上有点心,给自己斟了一杯水,拿起点心啃了两口,猛然顿住,抬手微微聚力,傻眼:“萧君夙,你封了我的内力?”萧君夙抬眸,不以为意:“封了又如何?”穆九抬手就想解穴道,萧君夙幽幽开口:“劝你不要,融合了本侯独门功法才封了你的内力,你强行解开,筋脉尽毁可怪不得我。”穆九放下手,看向萧君夙:“你给我解开。”这反应......如此理直气壮?穆九给他一个白眼:“就算你封了我的内力,我想逃也有的是办法。”萧君夙点点下颚,似乎是赞同她的说法:“解开可以,但得看你有没有本事让我心甘情愿为你解开。”总觉得这话有哪儿怪怪的。转头看了萧君夙两眼,最后暂时还是暂时放弃了,什么叫心甘情愿?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要解开的。其实穆九一般情况都不动武,这七年这身武功为数不多的用处就是让她爬墙不费劲,跑路特别快。感觉没这身武功,跑路都没那么有底气,虽然不能不杀四方有些鸡肋,但总比没有好啊。萧君夙眼角余光打量着穆九,将她的小表情尽收眼底,他的意图其实已经很明显了,他要穆九示弱,要穆九主动甘愿的入他的怀,虽然目前看来可能性不大,但他有的是时间。穆九吃了半碟子点心,萧君夙从旁边拿出一个水壶放在她面前:“把这个喝了。”“什么东西?”穆九打开,一股子药味扑面而来,这才想起自己肩头还有伤,不过被包扎着,没什么感觉,想来他用好药给她处理了。想起自己拿盐往伤口上撒,那滋味穆九可不想再体验一遍,仰头喝了口药,瞬间就让穆九灵魂都颤抖了。“咳咳咳......”穆九一张脸皱成了苦瓜:“你确定这是治伤的药?这是毒药吧?”超级苦就算了,还有酸味和辣味,这是什么魔鬼药?萧君夙看到穆九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没觉得心疼,只觉得,嗯,果然这样比她冷着脸跟他说话的时候好看多了。“谁让你得罪了一个心胸狭窄的大夫。”心情一好就把华晏卖了。华晏:“......”呵呵,被打击、抛弃过之后,感觉已经没什么不能理解的了,重色轻友嘛,见色忘义嘛,正常正常。穆九立刻就明白了,华晏也想要花,但是被她全部抢走,估计正怨恨深沉呢。虽然这药味道很可怕,但也确实对她伤有用,穆九只能捏着鼻子吞了,人在屋檐下,日后再秋后算账。“阿嚏。”骑在马上的华晏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揉揉鼻子仰头望天:等下又得煎药,是多放两把黄连呢?还是多放点儿辣木?不如都来点儿?缓缓行进的队伍突然停下,一人来到马车旁边:“主子,这里有一条小溪,可否要下来修整片刻?”萧君夙闻言看着正在啃点心化解苦味的穆九,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唇角:“好。”马车停下,穆九自然也要下车放放风,不意外的看到了南风和华晏,东越没在,倒是有一个冷若冰霜很酷的侍卫站在马车旁边,刚刚那话就是他问的。“穆姑娘你醒啦。”南风看到穆九立刻问候,问完才想起面前这位大佬可是一心想杀他家主子,可她想杀主子,主子又看上她,还费尽心机抓回来,这其中的曲折想想就让人纠结。“南风。”穆九可一点儿不自在都没有,点点头致意,抬手指了指那位酷哥:“他是谁?”“西归,也是王爷的侍卫,前些日子刚刚回来。”穆九挑眉:“东越、南风、西归,还有北?”南风点头:“我们四人是最早跟在主子身边侍候的,北霜一直在外面行走,一般不回来。”穆九表示明白了,看到有小溪,走过去捧了水洗了把脸,虽然被抓住这一点不是那么美妙,但不用跑路的日子还真是安逸啊。“哼!”“哼!”“哼!”穆九回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人,那张臭脸不要太明显,全身上下都写着心情不好,非常生气。“华大夫,你嗓子不舒服还是鼻子不舒服,据说医人不能自医,要不要我帮你扎几针?”华晏瞪眼看着穆九:“你这个女人,恶毒得令人发指,你居然一朵花都没给我留下,亏我还帮你医治兰幽,你简直太无情无义了。”穆九挑眉,目光冷冷:“所以你就往药里死命儿的放黄连?”“你喝药了?”华晏忽而大笑起来:“哈哈哈,你居然喝了,我告诉你,那药里我不尽放了黄连,还放了毒药,不出一个月你就会毒发身亡,这可是我的独门秘药,除非你拿优昙花出来换,否则就等着被毒死吧。”穆九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为什么要一个月那么久?不如你再给我来两碗,最好下点儿见血封喉的,比如鸠毒鹤顶红什么的,那多省事儿?”穆九说完转身走了,留下华晏站在原地傻眼,不是,这跟他想的不一样好吗?还有,穆九那种深深的鄙视的眼神是什么意思?鄙视他不敢下毒吗?不敢吗?他好像......真的不敢......萧君夙好不容易喜欢一姑娘,他要把人毒死了,想想萧君夙发怒的画面,那六亲不认的冷酷,光是想一下就觉得可怕,所以穆九这是笃定他不敢下毒?这个恶毒又狡猾的女人,太气人了。南风对华晏也是无语了:“华大夫,你这样威胁又针对有什么意思?穆姑娘连侯爷都不怕,还会怕你这点儿威胁,况且你看侯爷这么上心,他会允许你欺负穆姑娘?我要是你,还不如学学夏侯钰那狗腿,指不定穆姑娘以高兴了,就把那花分你几朵什么的。”华晏反应过来,睁大眼:“你之前怎么不说?”南风无辜的耸耸肩,表情那叫一个欠扁:“我看你一身清高傲气,哪儿敢说出来折辱您啊?”“你给我滚远点儿。”混蛋,一个个就知道消遣他是吧?凭什么都欺负他?他的花啊,不知道现在讨好穆姑娘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