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穆九吃得倒是悠闲,太后特意派了宫里的御厨出来做的菜,味道自然是不差的,反正坐着也是无聊,还不如好好品尝。夏侯堇看着吃得很香的穆九,他真是佩服死她了,不愧是老大,这后面几道那么多目光盯着,她居然仿佛完全感觉不到一样。新人去了房间,继续了剩下的礼节之后夏侯钰又出来了,他还得出来敬酒。一张一张的桌子挨着敬,快结束了才到穆九他们这一桌,乍一看到穆九和萧君夙两人,夏侯钰微醺的酒意都醒了,刚刚一圈没看到他们,他还以为两人走了,结果居然坐在这里,堂堂侯爷坐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看着其他几个跟鹌鹑似的人,想来这顿饭他们吃得很是煎熬啊。“劳烦侯爷前来观礼,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海涵,一杯薄酒聊表敬意。”萧君夙倒是没有摆冷脸,接过夏侯钰递来的酒:“恭喜。”穆九跟着萧君夙一起,端着酒杯,勾了一抹浅笑,意味深长,不明所以的人看了怕以为穆九跟夏侯钰有什么奸情,可实际上只有夏侯钰头皮发麻,这个魔女。还好还好,他已经成亲了,穆若兰陪嫁的媵妾换成了她娘家的姑娘,而穆九也被定北侯收了,为此,他对定北侯多了几分感激,舍生取义,以身犯险,大义啊。穆九:......这个弱智。夏侯钰断了一杯酒递给夏侯堇,不再是以往恶意针对的样子,反而一脸的正经客气:“这杯酒,是多谢六殿下前来参加我的婚宴。”他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又另外拿起了一杯,一脸郑重:“往日钰纨绔无礼,对六殿下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非常的恶劣,甚至称得上是残忍,如今幡然醒悟,方知自己曾经多么的愚蠢和恶毒,今日钰在这里郑重的向六殿下道歉,不敢奢求殿下原谅,只是表明钰认错的态度。”说完,又是一杯酒喝完,再跟其他一脸懵的官员喝完这才拱手朝下一着走去。一路走来喝了不少酒,夏侯钰的脚步走有些不稳。夏侯堇端着那杯酒,懵的眼睛都圆了,看着夏侯钰走远,不敢相信的转头看向穆九:“他喝醉了?还是我喝醉了?”他怎么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呢?他居然听到夏侯钰对他道歉了?怎么可能?穆九轻笑:“人都会成长了,一次死亡,一条人命,倒是给了他飞速成长的机会,六殿下,你可得加油了。”夏侯堇:.......?他加什么油?夏侯堇看看穆九,再看看夏侯钰,不由得怀疑,夏侯钰这突然对他道歉示好有没有穆九的原因在?以前他跟萧君夙混在一起,但萧君夙是放养式教育,除了对他非常严格,其余的事情都让他自己解决,若解决不了,那就只能受着,可穆九不同,虽然次数不多,但他很肯定,穆九是会出手的。洧川军营时穆九因为他一个求救居然弯弓射箭帮他作弊,他现在都能清楚的记得当时夏侯麟难看的表情,不管对方是侯爷还是皇子,穆九一出手,完全不带怕的,那种有老大罩着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这么说来,他还得再努力一点儿,这些御厨的菜也没比他做得好吃,他得努力一把,多做点儿好吃的菜贿赂一下。穆九不知道夏侯堇一个人在那里意淫了些什么,但看他的表情她就知道,绝对不是什么上进的事情,蠢得无药可救。穆九吃得差不多,起身:“我去洗个手。”萧君夙放下筷子:“你对王府不熟,要本侯带你去吗?”穆九神秘一笑,深处手指在面前晃了晃:“这就不需要了,女孩子需要一点儿私密空间。”“......”等穆九迈步走了几步萧君夙才反应过来她是要去做什么,明明那么大大咧咧的人,对于这样的话题好说得真够文雅的。夏侯堇:“......?”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儿傻啊。因为今日来了不少王公贵族的夫人,因此恭房都是专门修葺过的,专供夫人们更衣的地方看起来是个小花园,还有名字叫----无忧园,虽然名字很雅致也有那么点儿贴切,但总觉得以后有点儿无法直视无忧二字了。院子的门口有假山凉亭,有石桌石凳,还有婢女时候在册,送了茶水,只有茶水,没有点心,这个地方就在再美估计也没人吃得下。再往里面一点是更衣室,真正的换衣服的地方,有镜子,有独立的小厢房,专供这些贵人们整理仪容,最后路过一条小道进去,才是解决三急的地方。洗了把热水脸从无忧园出来,直接就要回宴席,结果却看到了挽手相携而来的两人,凝华公主和湘郡主。来这一路上不乏贵妇人,但大家忙着寒暄,且几乎没人认识穆九,偶尔有人想起来她是跟在定北侯身边的,明白她的身份是个妾,也就更加不愿自降身价跟她说话,倒是让她清净不少。然后,穆九看到迎面走来的两人,这就叫冤家路窄,为数不多的两个认识她的,好像都跟她有仇......穆九不想惹事儿,懒得跟女人撕逼,所以走到旁边,侧身以示礼节让他们过去,但偏偏有人却不这么想,凝华公主停下了步子,湘郡主也跟着停下。“公主姐姐?”湘郡主顺着凝华公主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穆九,一下子就认出她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是你?”是她,是她又怎么了?就不能好好走个路?“你怎么出现在这里?”湘郡主横眉竖眼,然后瞬间焕然大悟,嘲讽道:“本郡主知道了,你不死心是不是?我告诉你,我哥已经娶了若兰嫂子,你别想纠缠他,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穆九:“......”这话有本事你当着侯爷的面说,信不信今晚把你哥打得不能洞房?“湘郡主说笑了,我已经入了侯府,为何还要纠缠世子爷,况且这是王府,这条路通向哪里,湘郡主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