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钰以剑拄着让自己站起来,他还得护着皇上,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拿剑挡下攻击。夏侯堇搀着夏侯钰,身上的戾气和暴虐全部被激发出来,招招见血,有别人的也有自己的,已经不在乎理智和生死,只想拼死一战。可再怎么他们也抵不过这群有备而来的杀手,要杀他们也不过是片刻的事情,眼看不敌,都觉得自己要殒命与此了,突然几道黑影如鬼魅般穿行而至,将夏侯钰和夏侯堇团团围住,不过他们的兵器却是对着那些杀手。一身黑色鲛纱缥缈的穆九不知何时到来,翩然落在屋顶之上,手中握着她的棍中刀,身后跟着微雪和青鱼。夏侯堇瞬间瘫坐在地,脸上溅了不少血,身上也有伤,但他却不觉得痛,反而无比的开心,太好了,得救了,还以为要挂在这里了呢。穆九冷魅的看着这一地的惨烈,微微抬眸,冷漠轻蔑:“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动我护着的人,你们的胆子很大,不回应你们,都对不起你们的勇气。”“一个都不留。”话落,底下的影卫瞬间出手,招招毙命,竟是比那些杀手还要狠。有杀手从后面摸上来,想要偷袭,可有微雪和小青鱼,他们连穆九的边儿都挨不着。而穆九一旦拔刀,刀尖所向之处,定然鲜血喷洒,无人生还。她不爱杀人,她不喜血腥,不是那种需要靠杀人嗜血来获得存在感的变态,但她不喜,不代表她不会,她杀人,从来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和慌乱。既然刀剑相向,那就只有你死我玩,她不怕杀人,也不怕被人杀死,就看谁比较厉害了。所以,难得她开一次杀戒,撞到她的刀口上,这些人还真是幸运。穆九飞身落下,黑色的衣袂翩然若魔魅,她站在夏侯钰和夏侯堇的面前,抬脚踢了夏侯堇一下:“没死就起来。”夏侯堇真的很想哀嚎叫痛,但老大显然对他一点儿怜香惜玉的心情都没有,他受了这么大惊吓连扶一下都不行,感觉自己还比不上郦公主,据说郦公主在王府的时候穆九可宠她了。夏侯堇爬起来,而夏侯钰却撑不住往后倒去,倒是穆九眼疾手快一把给捞了过来,都不等别人反应,瞬间脱手推过去丢进夏侯堇的怀里。“哎哎哎!”夏侯堇连忙接住人,夏侯钰已经晕了。穆九让小青鱼和微雪带人护着他们去王府,夏侯堇现在可不能回宫,谁知道那宫里有没有等待着他的阎王爷?那些杀手被杀完,一地尸体鲜血,一个都没留下,便是暗处的,也都被揪了出来。卫冰检查一遍回来:“主子,这些人身上并无任何标志,但是这些日子,魏家那边倒是进出了好几次陌生的面孔。”三皇子死了,魏太师也死了,魏氏一族及时抱了夏侯堇的大腿,因此得以保全,三皇子的几个妃子被废黜丢去了教坊,唯有魏氏之女魏映雪贬为庶人。魏家已经从这场战争从撇开了,应当会安分守己一段时间的,不该是魏家吧?可除看那几家,穆九倒是不知道还有谁都这么大的胆子。虽然皇室嫡系还活着一个十二皇子夏侯昀,但沈家不过尚书之家,他们这个时候要是敢动,那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猜不出来是谁也不急,她可以等,等答案。地上的尸体和鲜血有人清理,保证明日里百姓路过这里一点儿痕迹都没有。回了王府,穆九先换了一身衣服,深蓝色的丝绸长裙,散去一身的血腥味这才去看夏侯堇他们。华晏被抓起来给两人治伤,夏侯钰躺在床上,伤口还晾在外面,已经止血上了药。倒是夏侯堇,身上的伤不重,还能活蹦乱跳的,但是却伤的地方很多,上衣完全被脱掉,整个人都被绷带裹得严严实实,半丝春光都没泄露出来。“老大。”夏侯堇看着穆九,感激道:“多谢老大救命之恩,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赶去及时,我都以为自己要死了呢。”穆九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你不用感激我,只要记得自己是皇帝就行了,这么多人盯着你,你还一点儿安危意识都没有,活该!”夏侯堇:“......”他想听一句安慰怎么就那么难?确定两人没有性命危险,穆九就把他们抛一边了:“今晚在这里休息,明日也不用上朝,后天,咱们再看好戏。”夏侯堇也不是真蠢,瞬间就懂了,穆九这是要让他钓鱼呢,看看到底哪些人按耐不住,狼子野心。穆九回去就睡下了,夏侯堇那边只要不死,她就不管,男人嘛,总要受点伤才能长大。不过本来不想夏侯堇进府,结果最后还自己把人带回来了,真是......现在丢出去是不是有点儿不太人道?第二天皇上没有上朝,整个皇宫都乱了,亏得还有两个压得住的臣子,广文王和兵部尚书齐齐出手镇住了朝堂,然后赶紧派人寻找夏侯堇和夏侯钰。借口皇宫丢失宝物,派人寻找,找了一整天的时间,愣是没有找到摄政王府来。大概是觉得不可能在摄政王府,摄政王远在边关,也搞不出这样的事情,总不可能是摄政王要对皇上不利。夏侯堇:“......”他觉得自己有这些臣子,楚国堪忧啊。折腾了一天,他们是什么都没捞着,倒是穆九,她得到了消息。魏家,魏映雪怀孕了。三皇子死后,她被发还魏家,今生不能再嫁,就被送到偏院养了起来,但是谁也没想到,魏映雪居然怀着孩子,从三皇子死到现在,已经大半年了,肚子很大,眼看就要呱呱坠地。这个消息只有魏家内部的人知道,不过据说已经确定,魏映雪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婴,那就是正统的皇室血脉。所以魏家是想用这个来做文章?穆九并不想杀一个无辜的孩子,尤其是眼看着就要出世,就这样扼杀,穆九可没那么残忍。孩子是无辜的,真正想搞阴谋的是那些狼子野心的人,孩子不过是他们给自己找的幌子罢了。但这件事情不能这么算了,不能动孩子,她还不能动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