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曜看着穆九离开的背影,没有去追,脸上的笑意却深了几分,他的九少啊,就是这样的人,没能被她放进心里的人,死活又如何?棋盘上的棋子,死了还可以用别的替换,景沉于穆九而言也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所以她不怕他杀了景沉。而她明知道他与她作对,却又不动手杀他,是不是证明,他对她而言是不同的?这个答案让东方曜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但也就一会儿而已,他只是比过了一个景沉有什么好得意的?萧君夙、胤纶,不对,那该叫明光和尚吧,若是他动了他们,穆九怕是不会这么轻描淡写。呵!除了他们还有卫家那些人,这一世她在乎的人多了不少呢,偏偏她在乎那么多人,却独独容不下一个他。九少啊,我真的真的很想看你失去他们的绝望模样呢。被你放在心上的人,我都会一一除去,或者,让他们在你面前厮杀,那画面,一定会让你很痛心吧。若是他们都死了,你是不是就愿意离开这个世界了?-----景沉刺杀之后之所以离开皇宫,是为了躲开第二波刺杀,他重伤昏迷,随便下个毒,他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除了逃开刺杀,第二个原因是为了最快收到消息。宫里人太多,眼线遍布,谁也不知道那表面效忠你的奴才是否收了别人的好处,所以出宫一趟,先把事情弄清楚,这样才能不给他们任何反抗的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景沉本来准备过两天回去收网的,但是当天晚上被刺杀,为此不得不提早回宫。当寝宫的门打开,众人看到景沉的出现,表情是相当的难看,尤其是太上皇。景沉拖着一身伤被人扶到了龙椅上,刚坐了两天龙椅的太上皇只能站在旁边,场面变得非常的尴尬且微妙。不过太上皇到底是景沉父亲,他也不能让他站着,立刻有人给太上皇般了椅子,让太上皇坐在景沉的旁边,然后早朝开始。景沉受伤大家都亲眼所见,一个个不免关心景沉的龙体。景沉寒暄了几句,进入正题,直接上人,一把抓了好几个大臣。大臣很是懵:“皇上这是做什么?为何抓微臣?”“皇上,微臣犯了什么罪?”太上皇看着被抓的几人都是自己的心腹,脸色顿时难看,景沉这是给他发难吗?“景沉,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何无缘无故抓人?”“谁说朕是无缘无故?”景沉抬手:“带上来,让他们死得明白一些。”景沉让人抓的都是从这几个大臣的府上抓来的,亲眼看着这些大臣密谋,其中还有不少书信。等把这些人的来龙去脉讲清楚,这罪名也就落实,那几个大臣无从狡辩,整个人都软瘫在地,只能求饶,不过却被景沉嫌吵,让人把嘴堵上了。结党营私,图谋造反,还加上通敌叛国之罪,不容狡辩。太上皇脸色铁青,这其中有个人他也是见过的,此刻他哪儿还顾得上救这些臣子,只想着万一这探子把他供出来了可怎么办?“父皇,你也一定很愤怒对不对?我堂堂燕国,居然这么多大臣跟晋国有关系,甚至想毁了燕国江山,简直就是在羞辱朕这个帝王,朕判他们满门抄斩、五马分尸,不为过吧?”景沉为了不压到伤口,斜靠在龙椅上,平日里清正威严的他此刻看起来多了两分懒散,难以揣摩。太上皇艰难道:“不为过,通敌叛国,罪该万死,诛灭九族。”景沉冷淡一笑:“父皇明谏,不过还不止如此,这件事情禹王和襄王也参与其中,不知父皇以为该如何处置?”太上皇抬头震惊:“景沉,他们可是你的手足兄弟,你不能......他们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这一定有什么误会,是不是有人栽赃陷害?”“栽赃陷害?”景沉幽幽抬眼:“是晋国的探子故意栽赃陷害?是晋国的人逼着他们去见他的?朕派人去找禹王的时候禹王已经不在燕都,你猜他现在在哪儿?”太上皇瞬间后背冒冷汗了,他当然知道禹王去了哪里,禹王去了北地,带人去劫走卫家军的粮草,还会带兵驻守凤凰关,斩断卫家军的退路,让卫家军全部死在北地,这还是他吩咐的,但他不敢说啊。“这个寡人如何知道?大概是去哪儿玩儿了吧。”“如今燕国边关告急,他这个王爷倒是很有闲情逸致,居然到处去玩儿?还玩儿到了北地军营去了?”景沉说话的时候看着太上皇,看着他脸色难看,唇角溢出一丝冷笑:“禹王假传圣旨,妄图夺取兵权,已经被镇北将军斩杀,尸体正在回来的路上。”“什么?”太上皇噌的一声站起来:“景沉,你居然杀了禹王?”景沉‘啪’的一掌拍下,底下压着大臣的禁军齐齐动手,只听得鲜血飞溅的声音,几个大臣瞬间血溅当场。瞬间这金銮殿像是被冻结一般,只看着几个人头滚在地上,鲜血撒了一地。而景沉已经由太监扶着走远,司礼太监愣是好半响才反应过来,高喊:“退朝。”那声音明显就是在颤抖,被吓的。虽然平日里没少见血,也不是没见过死人,但这金銮殿上,几个大臣,说杀就杀,那场面,也挺吓人的。太上皇震惊禹王之死,满心愤怒还想质问景沉,结果景沉突然来这么一出,其中一个大臣的鲜血都溅到了他的衣服上,人头咕噜滚落在地,离他也不过五尺之遥,还瞪大眼睛,死不瞑目。他非常肯定,这是景沉给他的警告,景沉如今还顾忌着父子的身份不敢杀他,但是他敢杀其他人,其他任何敢通敌叛国的人都是这样的下场。景沉血洗金銮殿成功震住了这满朝文武,也震住了太上皇,但这还不是终结。这些日子但凡跟晋国和上官御接触过的人,该抄家的抄家,该下狱的下狱,一个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