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商落城,巡抚府。
一个上元佳节,搞的兵荒马乱,可谓是平生难见,且见之不忘,估计以后都忘不掉这一天了。
独孤雪娇让人把完颜泱竺的尸体送去皇宫了,雪玖如今刚坐上帝位,正是要立威的时候。
完颜泱竺刺杀先帝,雪玖作为新帝,必然要给朝臣一个说法的,而完颜泱竺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说法。
再加上柳沉舟从旁辅导,此事应该很容易摆平。
独孤雪娇把装有百里夜曦和玉箫的冰棺交给了苏白岳,她是多看一眼,都难受的喘不过气。
再者,苏白岳也乐意去做这件事,他说,这是他欠百里夜曦的,即便是死了,也要为他做最后一件事。
独孤雪娇忙完一切,才回了巡抚府,整个人都要累趴了,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本打算回去之后,倒头就睡,谁知偏偏不如她的意。
注定是兵荒马乱的一天。
她前脚踏进巡抚府的门,耳边就听到穿云破月的哭声,还是那种尖细的二重唱。
独孤雪娇差点没站稳,这大半夜的不睡觉,都快子时了还在嗷嗷哭,多吓人啊。
“到底怎么回事?”
君轻尘站在她身旁,还抓着她的手,闻言,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以示安慰。
“我听这声音,有些像盛姨娘和邵姨娘。”
独孤雪娇一听到两人的名字,目露惊疑。
“难道是尤玲和姬臣出事了?不过,他们能出什么事啊……”
说到这里,心头一紧,转头与君轻尘对视,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惊慌。
难道尤玲和姬臣跑了?
两人也不废话,当即加快了脚步,朝内院行去,步履如飞。
独孤雪娇刚刚出现,原本坐在地上哭的哽哽咽咽的两人,好似饿狼见了生肉,眼里冒着绿光就扑了上来。
“呜呜呜,独孤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我的儿子不见了,你可要……”
“独孤小姐,我女儿不见了,呜呜呜,这可咋办,我都没跟她说上一句话呢,我……”
盛姨娘和邵姨娘瞅准了独孤雪娇的大腿,准备一人抱一个,一边哭,一边往前扑,谁知刚到跟前,手指头还没碰到袍子角呢,眼前的人突然悬空而起,被人抱着转了个圈,换到了另一边。
两人扑了个空,身体收势不及,直接撞到了地上,额头立刻红肿一片。
邵姨娘和盛姨娘趴在地上懵了一会儿,抬头看着两人,刚好与君轻尘对视了一眼,看到那冰冷如剑的眸子,吓得一缩,把哭声都梗住了,还不约而同打了个嗝,表情有点滑稽。
独孤雪娇被君轻尘眼疾手快给抱到一边去了,此时双脚已落地,双手抱着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人。
“好好说话,不要哭,到底什么事?”
盛姨娘唇色苍白,微微颤抖,看着独孤雪娇,泪水顺着眼角滑下来,根本不受控制。
“独孤小姐,我家婉姐儿不见了,呜呜,我都没来得及跟她说上一句话呢,她就离开了,她是不是不要我这个娘亲了?是不是怨怪我这么些,都没去找她?呜呜,我不是个好娘亲啊……”
盛姨娘原本还想等尤玲慢慢地接纳自己,每天都很殷勤地嘘寒问暖,想要把失去的那些年都弥补回来。
她心里想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女儿会原谅自己的,结果这才一个月不到,人就跑了,甚至没给她留下只言片语,怎能不伤心。
邵姨娘也没好到哪里去,哭到嗓子都有些嘶哑了,耳朵里嗡嗡的疼,空气混合着抽噎涌进胸腔里。
“独孤小姐,舟哥儿也走了,他不要我这个娘亲了,从来到巡抚府他就没正儿八经地看过我一眼,肯定是恨毒了我这个娘亲,可、可我也不想啊,当年之事也不是我能做的了主的,他被老爷带走,我比谁都伤心啊……”
两个女人越说越伤心,同病相怜,甚至抱到了一起,哭的昏天暗地。
独孤雪娇看着两人,又被魔音灌耳,只觉脑子疼。
“他们既然有心要走,我也没有办法,毕竟离开了那么久,想来是住不惯现在的屋子,也不习惯这样的生活。
你们就不要太贪心了,没见到各自的儿女之前,你们不是说,只要他们还活着,就别无所求了么?现在知道人还活着,你们又想把他们禁锢在身边,还是算了吧。
他们俩自小相依为命,姬臣和尤玲来说,彼此才是亲人,跟你们是没有一丝亲情所言的,即便血浓于水,那么些年的疏离,也早就把那点血缘淡化了。
生恩不如养恩,你们应该知道这话什么意思吧,你们在他们心里,就跟我们这些陌生人一样,还不如百里夜殇来的重要。
不要再这哭了,哭也没用,知道他们还好好地生活在某个地方,你们就该感激涕零了,若真是为了他们的幸福,就不要去寻找他们了。”
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完全是发自内心的。
这是独孤雪娇的心里话,虽说是亲生儿子亲生女儿,可到底没怎么照顾过,从未给过他们母爱,又如何强求姬臣和尤玲接受她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