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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琯被抱在怀里,只觉掌心痛的失去知觉,血缓缓流淌。
君承尧看着她血流不止的手,几乎要疯了,控制不住大喊一声。
“你不知道你的手对自己有多重要吗?为什么要去挡刀?
我皮糙肉厚,又经常受伤,就算真被刺一下,也死不了。”
雪琯感觉痛意冰冷刺骨,看着他惊慌失措的表情,青白的唇缓缓开合。
“你不是受伤了吗?若正刺中你胸口,这次神仙也救不了你。”
君承尧神情一怔,脚步顿了一下,带着不易察觉的惊慌失措。
“你、你怎么……”
雪琯惨白的唇艰难开合,声音断断续续。
“傻子,你我认识这么多年,只要看你一眼,便能猜出你的想法。
更何况我曾为你包扎过那么多次伤口,我比你还了解你的身体和表情。
你受伤的时候,感觉自己装的很好,可每次都能被我识破,不是吗?”
君承尧听到这话,心里一阵酸涩,紧紧抱着怀中娇小的人。
“雪儿,这世上唯一懂我的人,只有你,所以,永远不要离开我。”
君承尧正要抱着她去找大夫,刚好在走廊上碰到风慈。
两人同在教坊司的放春山,平日里也比其他人走得更近。
风慈不苟言笑,寡言少语,总是摆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似乎对什么事都不关心。
可此时看到雪琯血流不止的手,神情骤变。
“你的手怎么回事?”
雪琯想要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却怎么也勾不起嘴角,眼底一片湿润。
风慈见状,更加生气,脸上似覆了一层寒冰。
“你不是说琵琶是你的命,若你的手毁了,你还怎么活?”
雪琯跟风慈性子有些像,两人都有些冷漠,也不怎么爱说话。
平时在一起,多是一个发呆,一个弹琵琶。
却也因为这种微妙的不同与相似,反而相处很愉快。
雪琯知道她性子严谨,从不会对外乱说,偶尔会把秘密告诉她听。
那时候她刚来教坊司,整日以泪洗面,几乎活不下去。
后来遇到风慈,听了她的故事,明白一个道理。
当你以为你是世上最悲惨的人时,总有人比你还悲惨。
不知算不算是安慰,她从那段阴暗中走了出来。
风慈说,你可以找一件可以支撑你活下去的事情。
雪琯想了想,除了报仇,她唯一不厌其烦的事情就是弹琵琶。
弹曲,可以诉请,可以回忆旧人,亦可以派遣心中难言的感情。
多少个无法入眠的日日夜夜,都是琵琶声陪着她。
当她以为自己很寂寞的时候,最起码还有琵琶声。
那就像是一个看不见的朋友。
可若是她的手毁了,她或许就要永远失去那个陪伴她最长时间的朋友了。
所以,她实在笑不出来。
风慈又怎会猜不出她心中所想,叹息一声。
“不想笑,就不要强求自己,难看死了。”
说完之后,才看向君承尧,眼神立刻散出凛冽寒意。
“你到底怎么搞的?为何没有保护好她?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跟我承诺的?”
风慈出自将军府,又曾在北地待过,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边关将军的铁血冷傲气势。
即便君承尧在她面前,偶尔也会被她的威压震慑到。
“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雪儿。”
雪琯面色越发苍白,原本红肿的小脸透着不正常的惨白。
风慈不再多言,她知道现在不是质问他的时候。
“你先带雪儿进去,有几个太医在那个厅里饮宴,我去找一个来给雪儿看看手。”
君承尧愣住,然后点头,脚步飞快地朝屋里跑去。
风慈身形一动,脚步如飞,几下消失在走廊里。
安嘉轩今日受同僚邀请,说是来教坊司饮宴。
他原本不想来这种地方的,但是想到某个不听话的小野猫最近总往这里跑,心里十分不安定,干脆顺势答应,亲自前来看一看。
若是有机会,还可以找人打听一下,小野猫到底为何要往这里跑。
酒宴正酣,安嘉轩看着同僚醉醺醺的,只一人端正地坐在那里。
整个宴会厅里,他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风慈进来的时候,环顾一周,最后实现落在他身上。
她快步走到近前,附耳说了几句。
安嘉轩眼底流光一闪,十分爽快地起身,跟她走了出去,还被同僚笑话了几声。
她其实跟安嘉轩并不熟悉,却知道今日在这个厅里的都是太医院的年轻子弟。
之前听到丫鬟讨论过,吏部侍郎府的安公子来了,是太医院长得最好的男人,斯文又儒雅。
风慈开始也不知道哪个是安公子,但其他人都喝的醉醺醺,也唯有他一人端正地坐着,一眼就挑中了他。
这么一问,果然是安嘉轩。
雪琯跟云裳的关系不错,连带着风慈也把云裳当成小妹妹。
当初云裳受伤的时候,她也没少去看,自然就遇到了为她调养身体的黎艮。
继而又认识了独孤雪娇,同样是出身将门的女子,对彼此格外有好感。
风慈曾经在云裳那里见过独孤雪娇一次,虽然只说过几句话,却对她印象很好。
再加上曾经有一天,无意中听到黎艮说,刚从郑国公府回来,在忙着给安姨娘治疗腿疾。
安姨娘又是安太医的亲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