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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慈穿一身玄色袍子,纤腰束带,墨发高高挽起,眉目冰冷。
跟教坊司的其他女人不同,她从不施螺钿粉黛,眉山轻扫,一脸英气。
她慢慢走进屋里,周身散发着寒气,就像一把淬了毒的寒冰箭,让人不敢靠近。
“放开她。”
申屠甲乍然看到她的样貌,好似见鬼一般,颤抖着看向上首的申屠扈。
“少将军,她、她是……”
话还未说完,眼前多了一片黑影,尚未作出反应,脖子已经被人掐住了,声音戛然而止。
申屠甲是申屠本家的人,自幼跟在申屠扈身边,对他的事情知道的比旁人多。
九年前,申屠扈在地下私牢里囚禁了一个女人,他还曾去送过饭。
他一眼就认出了风慈,本以为早被折磨死了的女人,却突然出现了,能不惊悚么。
可风慈根本没给他反应的时间,眼神一冷,手起刀落。
啊——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但见寒光一闪,一条血淋漓的手臂飞了出去,伴随着杀猪般的痛嚎声。
申屠甲抓着歌姬的一条手臂直接被砍了下来,接着胸口剧痛,被一脚踢飞出去,撞翻了地上的小桌。
他神情痛苦的扭曲着,抱着断臂在地上哀嚎。
另一个摸歌姬大腿的赵铁头被吓呆了,眼前这瘦巴巴的小女人,竟比北冥的女人还野。
他的求生欲非常强,刚接收到风慈的眼神,就放开了歌姬,身体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刚才的嚣张丝毫不剩。
歌姬身体得了自由,颤抖着爬到风慈身后,抱着她的腿,哭的梨花带雨。
“风慈姐姐,呜呜呜……”
风慈低头看她一眼,虽然没什么感情,但声音稍微轻了些。
“出去。”
教坊司的女人都知道,风慈是跟她们不一样的存在,因为她并不属于教坊司。
八年前,风慈从北冥回来,因为风将军的缘故,将军府被抄家莫籍,她入了教坊司。
可四年前,新帝登基,摄政王已经为风将军平反了,风家无罪。
风慈原本可以离开的,可她却留下来了,没人知道其中缘故。
正因为她的身份特殊,即便在这里待着,也不用陪酒唱歌,更不用在床上伺候男人。
她是高不可攀的将军府孤女,即便身处教坊司,依然压不弯她单薄的脊梁。
而且她有一身血性,若是有客人太过分,她会出手教训。
虽然她看起来很冷漠又寡言少语,可危难时刻,能冒死为她们挺身而出的,也就一个风慈。
要说容姑姑是这些可怜女人的恶鬼,风慈就是她们的保护神。
她们对风慈言听计从,也从心底里感激。
歌姬听到她的话,哭着爬起来,一步三回头地跑了出去。
风慈这才往前走了一步,冰冷的视线锁住赵铁头。
“你嘴很脏。”
话音落,手腕一翻,银光一闪,眼前一蓬血雾。
啊——
赵铁头惨叫一声,被拔了长舌,嘴里鲜血涌出,想要哀嚎也只能发出呜哝的声音。
不过是眨眼之间,风慈已经把两人收拾妥当了,慢条斯理地抽出一条帕子,把匕首擦了擦。
原本欢歌笑语的屋子瞬间安静下来,气氛十分诡异。
气焰嚣张的北冥人全部怔住了,在他们的印象里,大端朝的女人都是弱弱小小的,软脚虾一样没什么用。
尤其是教坊司里的女人,不过是任人骑的婊子,不管他们多么放浪形骸,也不敢反抗,最多嗷嗷叫两声。
可突然出现一个硬茬,怎能不惊惧。
有几个人是申屠扈的旧部下,跟了他很多年,也认出了风慈,尤其是她的眼神,想忘记也很难。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申屠扈,眼里多了疑惑。
为什么她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