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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轻尘没有问独孤雪娇为何要离开,又要去哪儿,或许他早就猜到了些。
这话听着有些明知故问,却是他最后的挣扎。
独孤雪娇心里难受的紧,好似有一只手紧紧捏住心脏,将要粉碎。
她却没有撇开头,迎着他的视线,缓缓开口,声音艰涩。
“嗯,可能去不了了,轻尘哥哥对不起,我可能要食言了。”
君轻尘慢慢地闭上眼,仰着头,仿佛在看天上的月亮,又像是无法直视她的眼睛。
他怕自己忍不住,怕自己的疯魔的表情让她伤心。
“那我们的亲事呢?”
独孤雪娇拽住他的手,同样仰头追随着他的目光,可却只看到他的侧脸。
即便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能猜出他此时是多么的悲伤。
她狠狠心,终究把憋了两天的话说出口。
“也能也要推迟了。”
是她食言了,是她心怀愧疚,可她没有别的选择。
君轻尘身形僵硬,只觉寒意遍生,连看她的勇气都没有,怕自己会歇斯底里地质问她。
“可是卿卿,当初我们说好的,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瞒着对方,百里夜殇到底对你说了什么?你……”
不等他说完,独孤雪娇打断了他的话,从脖子里摸出一个东西,使劲一扯,放在他手心。
“轻尘哥哥,这是当初你给我的墨玉牌,你说过,只要拿出来,无论什么事情你都会答应我。”
墨玉牌是他给她的承诺,更是他给她的自由。
若按照君轻尘的性格,失而复得,疼在心肝上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她走的。
可他没有,甚至把墨玉牌给她,就是为了让她有反悔的机会。
上一世,不管他有什么苦衷,可结果就是他没有保护好她,让她被毒死。
这一世,他不想重蹈覆辙,更不想将她囚禁在黄金牢笼中,所以刚认出她的时候,便给了她墨玉牌。
君轻尘终于收回视线,捏着墨玉牌的手微微颤抖,声音几乎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沙哑,艰涩。
“好,我不问。”
独孤雪娇比他还难受,甚至有些憎恶自己。
上一次用墨玉牌,君轻尘对她敞开心扉,她知道了萧贵妃的往事。
她跟君轻尘第一次靠那么近,仿佛走进了彼此的内心世界。
她心疼他,并发誓不顾一切地嫁给他。
可偏偏造化弄人,这才几个月时间,她再次动用了墨玉牌,却是要逃离他。
上次答应跟他一起去祭拜萧贵妃,这次却要食言。
“轻尘哥哥,谢谢你,相信我。”
君轻尘指尖发白,小小的墨玉牌甚至还带着她的体温,触手温热,握在掌心就像是捏住了她的心。
他极力压制将要喷涌而出的暗流,拉住她的手,再次把墨玉牌放到她掌心。
“卿卿,还有一次,等到三次一过,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寸步不离地守着你,就算是死,我们也要在一起。”
独孤雪娇心头酸涩,眼眶泛红,泪花映着月光,好似湖面的涟漪。
“对不起,轻尘哥哥。”
到底是她太自私了,她把家人的性命摆在了爱情前面。
她重生在独孤雪娇的身体里,得到将军府上下所有人的疼宠,她得到太多的温暖了。
她甚至不敢想,若当初没有他们温柔以待,自己又将会变成什么样。
这样的恩情,她不能忘,也不敢忘。
若三嫂和孩子出了什么事,她实在不知拿什么脸去面对三哥。
两人此后再无他话,对月成三人,悲伤化不开。
中秋前的最后两天,两人哪里也没去,就窝在府里。
君轻尘搂着她,始终沉默,眼里缱绻和悲伤交织。
直到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他从背后将她揽进怀里,脑袋贴着她的后背,瓮声瓮气,听不太清。
“卿卿,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
在看不见的漆黑里,独孤雪娇抓住他的手,十指紧扣,放在自己小腹上,声音比月色更温柔。
“我答应你。”
她看着窗外月光洒在地面上,眼底藏着化不开情绪。
我答应你,我会保护好自己,直到……
独孤雪娇以为自己会睁眼到天亮,却还是抵不住,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流星和黎艮候在床前,欲言又止。
流星走上前帮她穿衣,双手一直在颤。
“小姐,我们真的要去北冥了吗?”
独孤雪娇只浅浅地嗯了一声。
黎艮抬头看她一眼,到了嘴边的话转了一圈,咽下去,又换了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