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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听到脚步声,朝他走来,瞳色稍淡,琉璃般的眼珠子淡静沉默。
即便是在满眼芳菲争奇斗艳的醉红楼,也称得上是个中佼佼者。
只不过神情太冷了。
远看神情漠然,眼瞳中是惯见的冷淡神色,只觉不可相亲。
黎停弦早就习惯了她的冷然,也许正是因为她这种疏离的性子,才会让她在身边跟那么久。
曾经他也有一些其他的女属下,专门帮他做事的,毕竟有些事情男人出面不方便,女人就很容易办成。
可惜有些人跟的时间久了,就容易生出非分之想,妄想爬上他的床。
这样的女人,他自然不会留在身边,只会飞快地处理掉。
夜阑珊是个例外,她总是冷冰冰的,说话也没什么女人该有的温柔强调,整日里绷着张冷脸。
要说有什么东西能让她动容,只有一样,那就是钱。
所有跟他很久的属下都知道,夜阑珊只爱钱,眼里也只有钱。
至于男人,那是什么东西,多看一眼,感觉都浪费她的眼神。
此时夜阑珊站在他身旁,同他一起看着花楼外的热闹街市。
“主子,一切已经布置妥当了。”
黎停弦还是很信赖她的,别的不说,办事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就很让人放心。
不论是什么人,只要心里有所图那就很好对付,若是什么都不想,那才更可怕,用着也不放心。
她近在咫尺,眉睫浓长,一如既往地什么都入不了她的眼。
黎停弦想到什么,忍不住叮嘱两句。
“我知你办事妥当,但这里不是凉京,是北冥,完事小心。
尤其是那人或许已经知道你回来了,他若是找你麻烦,有解决不了的,可以来找我。”
原本混不在意的夜阑珊在听到他提起“那人”的时候,身体微微一颤,眼底惊惧一闪而逝。
她脸上淡漠的神情有一丝龟裂。
黎停弦把一切看在眼里,似乎也早就猜到来了,幽幽叹息一声。
“你做什么事都很用心,也值得让人相信,可每次一遇上他,就总是会乱了方寸,我……”
不等他说完,夜阑珊略有些激动地摇头。
“主子,我早不是以前的我了,我在凉京这么些年,若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怎配再跟着你做事。
再者,我离开北冥这么久,他或许早就把我忘了,又怎会费尽心思来接近我。
若果真来找我,想来也是抱着其他目的,毕竟那人向来奸诈狡猾又阴险,我绝不会出卖主子的。”
她话说的铿锵有力,可死死扒住窗户框的双手出卖了她,甚至可以借着光看到她手背暴露的青筋。
黎停弦假装什么也未发现,只点了点头。
“你说的也没错,以前你是醉红楼的头牌,现在你是醉红楼的老鸨,不管是谁,都要给你几分薄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