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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成济一听这话,便有些不耐烦,每次都是老生常谈,他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可他比谁都了解妹妹的性子,若不好好安抚,她当真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暂且留她一条小命,现在还不能弄死,留着有用。”
申屠皇后深深看他一眼,嘴角轻嘲毫不掩饰。
“阿兄,你不会也看上那小贱人了吧?”
申屠成济闻言,当即脸黑如炭,气得想打人。
“你脑子里都装的什么玩意!见天的胡想什么呢!”
申屠皇后被他骂了,也不恼,言笑晏晏地看他,意有所指。
“怎么能怪我瞎想呢,毕竟是有前车之鉴的,阿兄和皇上的品味向来十分接近,不是么?”
站在她身后的金嬷嬷身体僵了一下,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的主子。
普天之下,敢当着国舅爷的面,说他跟后宫妃子有奸情的,也就皇后娘娘一人了。
申屠成济眼底愤怒爆涌,要不是自己亲妹妹,早就给捏死了,也不会留着添堵。
为了阻止自己动手,唯一的法子就是避开,当即气冲冲地站起身,作势往门外走。
“看来你没什么事,那我我先走了。”
申屠皇后目送着他离开,既没有开口留,也没有哄他的意思。
直到申屠成济的身影彻底消失,憋了半天的话如洪水般涌出嘴巴。
“金嬷嬷,你觉得我阿兄是不是真看上雪贵人那小贱人了?若非如此,为何每次让他把人弄死,他都斩钉截铁地拒绝?”
金嬷嬷并没有直接回她的话,眼观鼻,鼻观心。
“国舅爷不像是公私不分的人。”
申屠皇后却只冷笑一声。
“呵,你实在太高看他了,所有男人都一个样,见色忘义,利欲熏心,都是狗东西!
你当真不知道我阿兄跟狗皇帝之间那点事么?正常人谁能干的出来!两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刚刚故意提雪贵人,就是为了恶心他,也是想提点他一下,就看他还有没有哪怕一点心。”
金嬷嬷:……
皇后娘娘,你开心就好,你这关心的方式太别致,让人想撞墙。
申屠皇后把自家兄长和老皇帝又骂了一遍,顺便问候了一下他们的祖宗十八代。
最后话题来到雪贵人身上,更是气得咬牙切齿。
“那个狐狸精当真不要脸,不过也是个有能耐的,对着那张老脸也能下得去嘴。
狗皇帝现在走路都成问题,指望他在床上大振雄风,还不如指望母猪能上树。
真是难为雪贵人了,还要装出很幸福的受宠模样,这么一想,她也挺可怜的。”
金嬷嬷有心想说句什么,却插不上嘴,只能垂头乖巧地听着。
主仆两人说着话,那边申屠成济从凤栖宫离开,并未直接回府,而是去了皇帝的寝宫。
北冥皇宫,太极宫。
申屠成济候在门外,让人进去通报,没多久,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路公公就恭谨地请他进去。
本以为皇上在忙着批阅奏折,现在北冥和大端的局势不明,早朝的时候已经吵翻天了。
最近关于是发兵掠夺还是和亲保持朝贡国的身份,众朝臣争得不可开交,奏折跟雪花一样传上来。
尤其是太子派系和大皇子派系各执己见,据理力争,恨不能在金銮殿上掐起架来。
明明烦心事这么多,却不见帝王面上有丝毫的担心,反而搂着个女人白日宣淫!
申屠成济目光阴冷地盯向老皇帝怀里的女人,如目光能杀人,早把人凌迟了。
雪贵人察觉到炙热又阴冷的视线,忽而转头,与他对视一眼。
“皇上~别闹了,国舅爷来了。”
女人身披红色薄纱,姣好如玉的肌肤若隐若现,素齿朱红,媚态横生。
因为斜着躺下的缘故,薄纱撩开一角,露出一截玲珑脚踝,上面挂着一圈金铃。
随着她娇笑出声,铃铛也跟着晃,露出的雪白脖颈更是带着珍珠的浅光。
申屠成济看她一眼,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女人当真是个祸害。
心里这么想,赶紧收回了视线,所有人都知道雪贵人正得宠,千万不等惹恼了帝王。
“皇上。”
耶律卓云之前一直缠绵病榻,药不离身,本以为吃了所谓的长生不老药能改善点,谁知反倒加重了,还差点一命呜呼。
如今看着早已瘦得脱相了,双眼浑浊,看起来着实有些可怕,却还不忘贪恋美色。
一只大手在雪贵人姣好的肌肤上四处游走,时不时捏上一下,完全没把申屠成济放在眼里。
“国舅来宫里作何?”
申屠成济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尽职尽责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皇上,微臣想私下里单独跟你说,是关于大端和亲使团的。”
耶律卓云本想骂他一顿,见他神色冷凝,便作罢了,只拉着雪贵人的手轻轻摩挲。
“雪贵人不是外人,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
不是外人?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这个女人果然不容小觑!
申屠成济气得牙痒痒,偏生咬不得,说话有些冷嘲热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