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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晓晓自小就知道自己不受待见,亲爹只偏爱正妻燕夫人,对于小妾,那是多看一眼都嫌烦,而她这个小妾生的女儿,活得就更卑微了,简直跟空气差不多。
尤其是小凤仙疯癫之后,申屠成济更是看都不想看她们母女一眼。
哪天她站在自己爹跟前,估计都能被当成陌生人。
但凡申屠成济心里还惦记着她这个女儿,也不会让她等到十七岁,至今没有给她张罗婆家,都成老姑娘了。
申屠晓晓有时候甚至会嫉妒自己的弟弟,同样是小妾生的,亲爹似乎更关照他,时不时地就要叫过去耳提面命。
虽然每次回来,自家弟弟都是一瘸一拐的,可见被揍的不轻,可她扭曲的心里,竟还在嫉妒。
弟弟不受宠,自己不受待见,姨娘更是被嫌弃。
申屠晓晓早不再对任何人有期待,她深知自己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若想离开国舅府,想要风光嫁出去,只能攀附一棵大树。
而身份高贵的耶律沭就是她的大树,情窦初开的时候,她就认定了,并为之开始奋斗。
原本她也肖想过太子的,可见过几次之后,她便打消了念头。
太子那人看似十分好相处,实则内里暗无边际,绝不是她可以轻易拿捏的。
一着不慎,勾引不成,很有可能被他弄死。
这样的男人不能靠近。
最后,她把目标锁定成耶律沭,没有心机,至纯至真,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可惜,因为身份相差太多,能见到的次数并不多。
而太后那边更是严防死守,生怕哪个小贱人把自家儿子勾走了,对他身边出现的女人都十分警惕。
耶律沭呢,似乎也不怎么爱出宫,倒是听说很喜欢往国师殿跑。
好不容易抓到他出宫,赶紧找个由头来见他。
她跟花雪漫曾经有些交情,便借着给她送东西的缘由,来了太子府。
来之前都想好了要怎么勾引,实在不行就下药,最好能生米煮成熟饭。
谁知不等她下手,老天竟给她一个天大的机会,平白捡了个便宜。
虽说心里恨透了那个跟耶律沭滚床单的女人,可也算是帮了她一把。
申屠晓晓心中主意已定,面上哭的越发悲戚,梨花带雨,不胜可怜。
耶律沭苦着一张脸,心里难受的要命。
看着眼前这张泫然欲泣的脸,想到和别的女人滚了床单,只觉心里作呕,泛着酸水。
他已经不干净了,他配不上神女姐姐了。
耶律沭万念俱灰,心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申屠晓晓虽捂着脸假哭,可透过指缝,一直在偷偷观察他的表情。
见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儿,眼底涌动着对昨晚那个女人的愤恨和嫉妒。
可她也知道,这是自己能够上位的唯一机会。
若是抓不住,她的暗恋便只能是暗恋,永远都得不到眼前这个男人。
呜呜——
申屠晓晓哭声越大,眼泪越来越多,好似断线的珠子。
她伸手扯着耶律沭的衣角,转身,作势要往墙上撞。
“表哥,是我不好,是晓晓太不懂事了,我不该……
呜呜呜……你不要拉我,让我去死吧……
我已经成了破败之身,以后断不能再嫁人了,呜呜呜……”
耶律沭听着她声泪俱下的哭喊,心早死了大半,可人命关天,他才回过些神,下意识地拉住她的手腕,声音苦涩而沙哑。
“表妹放心,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说完之后,再也不看她一眼,仰着头,不让酸涩的眼角落下泪来。
天意弄人,或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他和神女姐姐到底无缘。
许望城,悦来客栈。
独孤雪娇一觉醒来,只觉外面叽叽喳喳的,似乎有吵闹声。
她从床上坐起,眯着眼睛看向门边。
“黎艮,怎么回事?”
黎艮刚把铜盆放下,走到床前小心地伺候她更衣。
“一个醉红楼的花娘,跪在外面说要见你,见不到人就不离开。”
独孤雪娇闻言,眉头一皱,当即飞速地披上衣服。
“可说是什么事儿了?”
黎艮见她如此,赶紧把狐裘披风给捂上,跟着往外走。
“小姐,你慢些,你现在已经不是……算了,她只顾着流泪,也不曾听清说了些什么,似乎跟夜阑珊有关。”
对于主子意外的人,她向来不怎么关心。
尤其是来找主子帮忙的,就怕她参与到什么危险的事情中,恨不能永远没人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