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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雪娇看着眼前的一对苦命鸳鸯,心里也不是滋味,却也只能当个旁观者。
不等她再说什么,那边枭鹰卫已经站了一排,让她快点离开。
黎艮眼疾手快,搀住她就往马车上塞。
流星也赶紧去扶花洛虞,强行把人带走了。
耶律沭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她渐行渐远,眼泪不住地往下流,嘴里仍在重复着。
“神女姐姐不要我了……是我惹她生气了……是我不好……你回来好不好……”
那边马车飞速驶离,枭鹰卫跟太子府的护卫周旋了片刻,然后散开,好不恋战。
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耶律祁披着衣服出来时,除了地上神情落寞的耶律沭,连个人影都不见。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试探着开口。
“小五,你刚刚可看到什么人了?”
他心思玲珑,肯定不能当着耶律沭的面说把人掳回来的事,毕竟花洛虞肚子里的种是他的。
耶律沭仰头,目光无神地看向他,脑子里闪过花洛虞的话。
“就在今晚,就在刚刚太子府里……”
神女姐姐的孩子是在刚刚没的,他们的孩子是在太子府里没的。
到底是谁干的好事,不用脑子也能猜到。
耶律沭心口暴虐顿生,忽而从地上爬起来,好似离弦的箭,扑了过去。
他扯住耶律祁的领子,胸口不断起伏,额头青筋暴起,是此前从未有过的表情,甚至有些狰狞。
“为什么?为什么!”
虽是没头没脑的话,可耶律祁知道,自己的五弟已经猜到了一切。
可他不会傻到说出真相,若让母后知道,估计能拿刀把他给片三百六十五块。
“小五,你听我说,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对你的孩子下狠手!
都是花侧妃做的,是她自作主张,你要相信太子哥哥!
她一直嫉妒神女,听说神女怀了你的孩子,妒火中烧,做下这般不可饶恕的事!
小五,你放心,我会帮你做主的,我已经让人把花侧妃关了起来,没我的允许,她哪都去不得……”
耶律沭神情冷落地看着他,眼底满是绝望,双手颤抖着。
“就算关起来又如何,我的孩子……呜呜呜……终究是没了……”
每次舌尖吐出“孩子”两字,就好似一把尖刀剜在心上,汩汩流血。
耶律沭忽然放开耶律祁的领子,颓然地坐在冰凉的地上,又像之前一般,呆呆地默默流泪,喃喃自语。
耶律祁重重咳了一下,看向他的神情复杂,蹲下身,抓住他的双肩,喊了几句小五。
可他的小五再也没有回话,傻呆呆地,又哭又笑。
耶律祁心头一紧,急忙让人去请太医,抬手将人抱了进去。
没过多久,许望城一则传言刮遍了街头。
明艳如花的五皇子疯了。
有人惋惜,有人哀叹。
朝堂里最淡泊名利的皇子,不争不抢,却被逼疯了,着实讽刺。
皇宫,凤栖宫。
申屠皇后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无异于五雷轰顶。
最让她抓狂的是,她这个做母后的,竟然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
要不是她平日里不走寻常路,总爱往各个角落里钻,时不时还要拿个锄头去御花园松松土,估计还要被瞒上一段时间。
申屠皇后一直以为耶律沭好好地住在太子府。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想来小儿子肯定是整日偷偷黏着花洛虞,早乐不思蜀了。
她这个做母后的,自然要表示理解,也难得没人跟她斗嘴,就默许了。
谁知就出了事,还是这么大的事!
眼看着新春将至,宫里宫外都忙的热火朝天,而她这皇后却什么都不用干的。
只要躺在那里,看看礼单什么的就成,就算是要挑一些赏赐女眷的东西,也就是眼皮子一开一合的事。
实在是躺的筋骨都酸疼了,就偷偷换上宫女的衣服,拎着个锄头去御花园祸害梅树去了。
这片梅林是两年前刚移栽过来的,是老皇帝为了哄雪贵人,特意让人从全国各地搜罗来的稀有品种。
看着似乎跟御花园其他的梅花确实有些不一样,就像是鹤立鸡群,着实好看的闪眼。
刚移栽来的那会儿,后宫其他女人嫉妒的要跳脚了,故意搞了个什么赏梅宴,其实就是撺掇她,也想让她同仇敌忾。
申屠皇后坐在一群女人中间,只淡淡地瞥了两眼,面上无波无澜,把皇后的气度拿捏的非常到位。
本宫是皇后,怎能轻易动怒,该装的时候还是要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