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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玖璃想到此前种种,心里生出不好的念头,面上满是痛苦之色。
花夫人看着她,眼神就像在嘲笑她的天真。
“没错,就是那天,我当着他的面自断经脉,废了一身异术。
只有这样,才能取得他的信任,才能保住你弟弟。
把翅膀折了,就再也飞不出永夜山了。
我的身体因此遭受重创,这才早产的。
你觉得这种情况下出生的孩子,能安好吗?
你阿弟变成傻子,都是我没用,没有保护好他。
所以我才会偏爱他一些,我对不起他啊,怎么会摊上我这样的娘亲,呜呜呜……
你总说我瞻前顾后,你觉得他那样狠毒又狡猾的禽兽,我们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吗?
如今整个夜翎族都在他手里!稍有不慎,你阿弟和你,都得死!
那这些年,我受尽凌辱,遭受的一切,不都白费了?
若你们俩出事,我也不会苟活的!
我对不起琛哥,我也没脸去黄泉见他。
呜呜呜,我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保住他的血脉……”
这些话如五雷轰顶,花玖璃久久回不过神,她突然想到什么,身体如秋风中的落叶,不住地颤抖。
“那我的毒术……”
不到万不得已,花夫人也不忍把实情告诉她,所有的苦难和委屈,她宁愿自己一个人扛。
可女儿到底是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和倔强,也不再信任她这个废物娘亲了。
花夫人比她还要痛苦,抬手抹了下眼角,转过头,相当于是默认了。
花玖璃五岁之前的事一点都不记得,所有的记忆都是从那之后才有的。
也就是花夫人嫁给二长老花穆,她有了后爹那年。
此前她问过花夫人,花夫人说她五岁的时候生了场大病,把脑袋烧坏了。
花玖璃信以为真。
可还没到一年,她脑袋又出问题了。
有一天睡着之后,感觉身体发烫,好似有什么涌入,却始终无法醒来。
等到第二天,她体内突然多了一股无法控制的真气,好似有使不完的气力。
花夫人将她抱在怀里,让她不要对外说,继续做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好孩子。
尤其是突然有了武功,不能告诉任何人。
花玖璃当时年纪小,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自己一夜之间有了功力,可以身轻如燕,而且脑子里还莫名其妙涌入许多深奥的毒理。
本就不受待见的她,整天躲在角落里,却从不觉得孤单,因为她可以钻研脑袋里的东西,整日里跟毒虫蛇蚁做朋友。
其他女孩子看到都要抖一抖的毒物,她看着却很亲切,还胆大地捏在手里玩,却从不会中毒。
花玖璃一直以为是自己体质特殊,天生奇异,花夫人也是这么对她说的。
可如今听完花夫人的话,冰雪聪明的她瞬间明白了一切。
早在那个禽兽动手之前,花夫人就猜到他会趁火打劫,所以在生产之前,偷偷把一身功力输到女儿身上了,甚至把毒术也传承给她。
这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想要让她借此保护自己,甚至不惜冒着巨大的危险。
想到当初她所遭受的一切,花玖璃责备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内疚感诱入藤蔓,将她束缚到窒息。
原来错的,不是花夫人,而是她自己。
是她太蠢,太天真,竟会信了那么荒谬的谎言。
该责备的,也不是花夫人,她活得比谁都通透,她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自己的孩子。
花玖璃扑跪在地上,扒花夫人她的腿,没有放声大哭,只掩着唇,细细地抽泣。
削瘦的肩膀拢在一起,好似很轻易就能被折断的蝴蝶翅膀。
花夫人低头看她,抬手轻抚她的发。
“乖女儿,听娘亲的,你斗不过他的,趁早收手吧。
他跟花旭狼狈为奸,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个扮好人一个装恶人。
他们配合地天衣无缝,骗过了那么多人,也被玩弄于鼓掌之间。
此前你把百里青衣带走,已经惹恼了他,后又把那个女人带进来,无异于火上浇油。
今晚这一出,他早不知筹谋多久了,只等着时机成熟,一击必中。
趁火打劫,一向如此,你不是他的对手,趁早收手,把那个女人偷偷送走吧。”
花玖璃压着哽咽,目光锐利沉静,嗓音冰冷。
“我一直在找那个假国师的尸体,却始终没找到,是不是被他藏起来了?”
早该想到的,在永夜山,连她都找不到,也只有那个人有这本事了。
原来早就串通好了,只等今晚下手。
母女俩眼里都是痛苦,一个拼命想要挣脱牢笼,一个为了生存忍辱屈服。
正说着话,外面忽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没多久,蕊露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小姐,有人夜闯永夜山,正在破你布置的机关阵。”
花玖璃闻言大惊,当即从地上爬起,脚步飞快地往外跑。
“娘亲,你看着阿弟,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