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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了院子,申屠皇后转头看向太子,神情严肃,面上看不出丝毫惊惶。
“太子,你以后是要君临天下的王,在坐上那个位子前,切记一件事,喜怒不形于色。
你当真以为别人看你不见你眼底的兴奋?那是你父皇的脑袋!
不管是真是假,你都不该在众人面前表现出丝毫喜悦!心里憋着就那么难吗?
若被有心人看到,参你一本,或是联名上书,你以为你还能顺利坐上皇位?”
耶律祁当即收敛表情,躬身,态度恭谨。
“母后教训的是,儿臣谨记在心。”
申屠皇后幽幽叹息一声,转身坐上马车,留了一句话。
“你就不要坐马车过去了,骑马去,立刻,马车,要快。
顺便让冷风吹吹脑袋,也让自己清醒清醒,好好反思反思吧。”
太子目送着马车离去,先让人把装着脑袋的锦盒拿来,抱在怀里,这才翻身上了骏马,疾驰而去。
这边皇后和太子火急火燎朝宫里赶,高堂内的朝臣颤巍巍地站起来,一窝蜂地往门口挤,紧随其后。
耶律靖带人赶到的时候,正看到这个场景,眼底暗光一闪而逝,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来晚了。
跟在他身后的两个随从反应极快,走上前,拦住一位大人,问了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位大人之前凑着脑袋往前,正好看到了老皇帝的血糊糊的脑袋,此时正心有余悸。
被两人一左一右拦着,直接吓得瘫软在地,脸上糊着眼泪,语无伦次地交代了一下事情。
耶律靖认真听着,眉头越皱越深。
待听到最后,再等不及,转身上马,扬鞭一挥。
“走!去皇宫!”
一群人声势浩荡,原本热热闹闹的太子府,瞬间变得冷冷清清,只剩下伶仃的几个人。
最引人注目的当属站在高堂之上的君梓彤,她穿着一身大红喜袍,越发衬得肌肤若雪。
到底是太子府,即便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仍有几个管事嬷嬷震住了下人,不让他们乱嚼舌根子。
其中一位走上前,面上看不出喜怒,恭敬地朝君梓彤行礼。
“侧妃娘娘,奴婢送您入洞房。”
君梓彤看都没看她,转头看向旁边的君轻尘,见他点头,才迈开步子朝外走。
与白默笙擦肩而过时,衣袖下露出莹润如玉的手,与他轻轻一勾,红唇微启,却没有声音。
“等我。”
直到人走出几步,白默笙还傻呆呆的站在原地,一脸懵。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他甚至都没理顺,一团乱麻,可指尖传来的酥麻却真真实实。
与君梓彤对视的匆匆一眼,那股酥麻迅速传遍四肢百骸,脑子里炸开烟火。
他怔怔地目送着君梓彤离开,同样张了张唇。
“公主,我等你,等你到天荒地老。”
君轻尘带着炎武等人从他身边走过,见他一副失了魂魄的样子,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
“该走了。”
白默笙终于回过神来,眼里爆发出精光,脚步飞快地跟上去。
“王爷,是不是你做的?我真是太感谢……”
不等他说完,君轻尘就打断了他。
“白学士,话可不能乱说,再者,隔墙有耳,出门在外,一言一行当谨慎。”
想到以后君梓彤可能要跟他生活在一起,再这么傻白甜可不行,有心提前他两句。
白默笙其实很聪明,只这一句话,就读懂了他的良苦用心,急忙点头应是。
“王爷说的是,下官自当谨言慎行。”
君轻尘满意地点了下头,继续朝外走,刚迈出院子,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窜过来。
今日独孤雪娇穿着小厮的衣服,墨发束起,只一张莹润的脸,怎么看怎么舒心。
他的卿卿,不管是女装,还是男装,不管是佳公子,还是小厮丫鬟,都那么美,美的不同流俗。
君轻尘张开双臂,眼底满是宠溺,薄唇轻启。
“过来。”
独孤雪娇楞了一下,满肚子的疑问还未出口,就见他张开了双臂。
她老脸一红,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看。
白默笙已经识相地离开了。
至于炎武等人,更是熟能生巧,藏的连个影儿都看不到,恨不能早避开十万八千里。
独孤雪娇这才放心地跑过去,生猛地扑过去,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双脚缠在他腰上。
君轻尘将小娇妻牢牢抱在怀里,只觉手感说不出的好,冰冷的眉眼瞬间化开,眸中烟波盈盈,眼角的泪痣如火燃烧。
独孤雪娇固定好身体,低头看他,眼底精光一闪,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
“这是谁家的小公子,长得这般俏,且让我偷个香。”
自从小女儿被抢走,两人鲜少有这般放松的时刻,卿卿的笑也越发少了。
如今见她玩心起,心底一片柔软,乐得配合。
“既然入了你的手,那自然是任你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