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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躲在宫里哭?
好大的胆子,若是被抓到,会被砍头的。
多晦气啊,毕竟太子马上要登基为帝了。
独孤雪娇眯着眸子,放轻脚步,朝偏僻一角走去。
刚走到近前,还未看清那人样貌,一片雪白衣角映入眼帘,终于听清了女人百转柔肠的哭音。
“呜呜呜,你不要死……”
死人了?
黎艮一脸警惕跟在后面,双手指尖夹着银针,片刻不敢放松。
独孤雪娇却朝她摆摆手,因为她没有感到丝毫杀气。
就连眼前这个哭着的女人,似乎也是个没什么武功的。
她又往前走了两步,视线停留在女人眼前,却始终没有发现哪儿有死人。
“呜呜呜,你快活过来啊,若是知道你死了,子期哥哥该多伤心啊……”
独孤雪娇眉头紧皱,莫不是个喜欢自言自语的傻子?
心里这个念头闪过,背着两人哭泣的女人终于察觉到她们的存在,转过头,被吓了一跳。
“你、你们……”
看着女人花容失色的惨白小脸,独孤雪娇心里一明,原来是四公主。
有一次她来国师殿找画雨商量事情,正好碰到耶律珠儿也在。
等她走后,画雨才说出她的身份,以及她偷偷跑来国师殿祈福许愿的事情。
耶律珠儿的生母是燕贵妃,上头除了有个大皇兄,还有个姐姐,也就是三公主耶律宝儿。
两人虽是姐妹,性格却完全不同,主要原因在于生长的环境完全不同。
耶律宝儿身体健康,性格活泼,甚至被贵妃娇养的还有些跋扈霸道,是宫里谁也不敢惹的小霸王。
而耶律珠儿恰恰相反,她自出生起,身体就比较孱弱,药不离身,是个典型的药罐子。
燕贵妃为了保护她,一直把她拘在后宫,哪儿都不让去可谓是非常小心翼翼地养着了。
正因为如此,使得她性子非常内敛沉闷,活得像个小透明。
宫里众人只知有个四公主,却鲜少有人见过她。
三公主和四公主,一个是像太阳,一个像月亮。
画雨说,有次出门路过御花园,碰巧看到她躲在那里数蚂蚁,看着怪可怜的。
谁知还突然病发了,痛得在地上打滚,她看不过去,就帮了她一把。
此后,耶律珠儿就像是有了唯一的好朋友,隔三差五就偷偷溜到国师殿来找她。
女人之间的友情建立,只需要一个八卦即可。
耶律珠儿把自己最大的秘密,也是此生唯一的秘密,告诉了画雨。
她羞涩地说喜欢上一个男人,还虔诚地在国师殿为那人祈福。
画雨对她倒是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么个小傻子病秧子,还会勾引男人。
奈何耶律珠儿十分虔诚,她对爱情的美好憧憬,打动了她。
画雨便嘱咐她七天来一次,暗中帮她调理身体。
虽不能天长地久,但再活三十年不成问题。
关于耶律珠儿的所有事情,独孤雪娇都是从画雨那里听说的。
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也生出一丝同情。
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躲在姐姐的阴影里,活得小心翼翼。
“你在哭什么?”
声音轻柔如水,温柔的不像话,独孤雪娇自己都震惊了。
耶律珠儿曾在国师殿见过她,虽没说过许多话,对于朋友极少的她来说,算得上是熟人了。
她从地上站起,跌跌撞撞地跑向她,扑进她怀里,哭得凄凄惨惨。
“呜呜呜,肥球死了……”
独孤雪娇突然被人抱了个满怀,有些手足无措,直接甩开似乎有些残忍。
尤其在听到“肥球”的时候,更是怔了一下,下意识朝地上看去。
一只雪白的兔子安静地躺在地上,已经失去呼吸,死了。
难道她一直在念叨的,不是死人,而是一只死兔子?
独孤雪娇错过她的肩膀,与黎艮对视一眼,满是无奈。
黎艮耸耸肩,双手一摊。
小姐,我也无能为力,起死回生,不可能的。
独孤雪娇抬手,在耶律珠儿后背拍了两下,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