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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府后花园正中的凉亭里热闹非凡,时不时便有笑声传出。
可亭子就那么大,只容得下那么几个人。
但凡能进亭子里,即便是站在边上,都觉得脸上有光。
这是对身份的一种认可,凉京的贵妇圈道道多着呢。
谢知墨自然不在这些人之列,只能在凉亭外临时搭的棚子下坐着,眼里涌动着暗潮。
她其实连赏花帖都没收到,是借着找展思眠的名义偷偷混进来的。
此时两人正坐在一起,时不时地就要往花玖璃那儿剜一眼。
“眠姐儿,你这个未来二嫂不简单啊。”
展思眠端起桌上果酒灌了一口,嘴角满是嘲讽。
“就是个没见识的乡巴佬,知墨姐姐你都不知道她有多穷酸,还满身匪气。
平日里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说话更是口无遮拦!
别说贤淑良德的少夫人了,连府上的丫鬟都不如!
也不知道二哥怎么看上她的,连带着母亲也被她所谓的真性情蒙蔽了!
真是越想越气,看到那张脸,就恨不能给挠花!”
展思眠是展尚书的姨娘生的,是庶出的女儿,要叫钱夫人一声母亲的。
她这母亲喊的亲热,可钱夫人根本没把她放眼里。
没有女人真心想跟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相公,更何况钱夫人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
能允许展尚书纳一房妾,已经是她最大的忍让了。
至于那位姨娘和她生的女儿,关她屁事!
只要不在她跟前胡乱蹦跶生事,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什么月例银子,吃穿用度,一概不克扣,该给多少给多少。
唯一的要求,不要在府里作妖,更不要在她跟前拿乔演戏。
这是她当家主母的气度,也是威压。
展思眠有些怕钱夫人,在她跟前的时候,老实地话都不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