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它悄悄照亮。
森林的深处,
是不是春天的步子,
发出了神秘的声响?
啊,是可爱的小鹿,
正为我们
铺展开月光的眠床……
她唱完后,餐厅里爆发出雷雨般的掌声。
“萨克王”手指间夹了烟,拿了个烟盅来和他们坐到一起,按奈不住激动说:“像齐豫的声音。”
在所有的女歌手中,他最喜欢齐豫,他曾经在昆明和她合作过。“当我走在无人的雨中……”他觉得齐豫的声音会将人带去很远的地方,可以称为天籁。
身材高大的王鹰一近前,中等个头戴眼镜的颜如卿立刻显得弱小平常。敏感的颜如卿自己首先感觉到了这种对比,心理上有些压抑。
颜如卿是不抽烟的,不但不抽,还讨厌别人抽,所以有理由对端了烟盅来的音乐家表示不悦。而且,他没有得到邀请就自己入座,也令颜如卿反感。
事实上,一个女人对某种女人有排斥,而一个男人也会因某类男人而产生紧张反应。
颜如卿的紧张几乎令他自己全身僵硬了。
“萨克王”也紧张,只是他的紧张不为同性,是因为异性,因为阿哈。他们都相继低了头,面对阿哈却又顾不上她。
阿哈的脸红红,胸脯还在急速地起伏。
颜如卿故意看别的地方,而“萨克王”保持着缓慢抽烟和低首姿态,微眯着眼睛。阿哈的目光跟随着他:“我还可以唱得更高些,换一个调。我至少可以唱三个调。”
王鹰抬起头来:“一定要试试!同一首歌里变三次调,风格可能变了,但一定很奇特。你是星海毕业的吗?还是……你的老师是谁?”
“星海?不,我……”
“我是老广,她可不是。” 颜如卿没好气地说。
“哦,”“萨克王”保持着风度,但不与颜如卿应接,低着头:“这歌词本来是一首诗……”
颜如卿更加气愤。
阿哈不理会颜如卿的不满,依然热切地对王鹰说:“你刚才说过了,柔桑是你的女朋友吗?”
“no!她是个比你大的女孩子。”“萨克王”抬起头来了,与她对视了三秒钟,然后又避开了她的目光。
阿哈声音热切:“这支歌每天从清早起就回旋在我脑海里,三天五天也不消歇,不唱出来是很难受的。”
“啊,心中有歌!我也常常这样,脑海里总有一些旋律。”
颜如卿听他们你言我语,觉得他们之间就那么融洽起来,越加感到很不舒服,很想有点什么表示,来阻止他们。他看看王鹰,又看看阿哈,把王鹰的烟盅往桌子边推了推。
两人倒没有注意他的这个小心眼的动作。
乐队的休息时间结束,王鹰欲离开,站起来,又停住,望阿哈:“要不,晚点我下班后,我们排练一下,试一试好不好?”
阿哈点头,目送他回到乐队里。
颜如卿因为不高兴,就沉默着。
阿哈找话和他说,说甲秀楼下新来了一个说书老人,专讲夜郎王的故事,每晚都吸引了很多老人和小孩去听。
颜如卿闷不住声。
她看颜如卿毫无反应,就不说了,扭开头,整晚目光一直追随在“萨克王”身上。
最后,颜如卿实在忍不住了,暴躁地用拳头轻轻擂餐桌。
阿哈闻声,惊讶地转头来看着他:“卿哥哥你怎么啦?”(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