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3.花房姑娘(1 / 2)

十二重天 西篱 1818 字 2022-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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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季节的变换是悄然而不著痕迹的,不像山间,大好河山随着季节改变而旧貌换新颜,四季的景象特色鲜明,有规律可循。

城市的一切改变,只能从女人们的身上来体现,夏天一到,云贵的美女就穿上了五颜六色轻薄的裙衫。如果你是个外乡人,如果你在初夏去了这个高原上的盆地城市,远隔几十公里就听闻亚洲第一瀑布的轰然水声,你同时会惊讶:为什么城里有那么多美女啊?她们睁着鹿一般的大眼睛,全是那个著名女演员宁静的孪生妹妹一般,为什么她们没事可做?为什么她们每天都打扮得那么漂亮,好像天天在过节一样?

的确,这个城市就是这样的,美女除了陪男人打打麻将,余下的事情就是痛快吃东西,好好留意她的妆容,她们的一张脸和一身的穿戴,那就是俘获男人的重要武器。男人一满意,就得缴械,财权交出来,乖乖地听话,她叫干啥就干啥。这也是云贵美女除了宁静之外,都不愿出门闯天下的重要原因,也是这个城市浅薄的地方。

阿哈和这些大眼睛的美女有所不同。不同之处,在于她的异族文明,她漂泊的心。在这样的市民城市中,她同样消除不了身边的孤独,只能是在梦里生活的人。除非回到金竹大寨,否则在任何地方她都感觉到自己是异乡人,无法和周围的人和事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唯一拥有的,是她的梦想和歌唱,这样的梦想只能是在远方。时光如流水,而歌唱也如同流水,永远要去更远的远方。

她看到夜晚的玫瑰越来越多,那都是从昆明空运过来的,据说是加拿大种。红玫瑰和黑玫瑰总会给她眩晕的感觉,粉玫瑰是柔弱乏力的,她不喜欢。蓝玫瑰据说都是用特殊颜料用特殊方法濡染而成的,那造假的过程,就已经将花的美毁损殆尽。只有黄玫瑰,新鲜饱满的黄玫瑰,无论是在酒吧的紫光里,或是如梦的夜色里,都好像笼罩着光芒,格外令人振奋。

每个晚上,无论是在贵州饭店、新月酒吧,或是广寒宫,火宫殿的老板李遥都会安排人送上十八枝红玫瑰或是黑玫瑰、黄玫瑰、粉玫瑰、白玫瑰,然后在遥远的卡座上向阿哈微笑致意。

阿哈其实是看不见他的笑容的,但知道他在笑,在优雅的做出某一个轻微的手势,扮演着绅士。

绅士或者淑女,是扮不出来的,那与天性有关,否则,迟早是要露馅的——阿哈每回看李遥,其实下意识是在看他有没有露馅的地方。

“猫儿钻出了口袋——露馅,哈哈哈!”

在贵州大学读书的美国留学生jam,一有时间就泡吧,阿哈去到哪他就跟到哪。他最拿手的是,一看阿哈有空就给她讲他祖国的各种俚语,这个“露馅”的俚语,也是他讲给她听的。他用中国话讲,显得十分的笨拙,每个字吐音都一样的重。但他很认真努力的讲,每讲一个就自己大笑一阵,像那些单纯而笨拙的大男孩。

jam阿哈,看王鹰和阿哈形影不离,就去和王鹰一块琢磨萨克斯管,原来他也吹得不错,尤其是降b的低音萨克斯管,他抱着它,可以吹出地狱的**,也可以吹出天堂的风声。他只要有空,就从位于花溪的学校赶到云贵,整夜跟他们泡在一起。许多时候,酒吧客人喜欢听王鹰用高音萨吹奏,每到这时,jam就可以用降b调的低音萨给王鹰伴奏,效果出奇的好。

阿哈十分喜欢jam的个性,他透明、阳光。

他们三个人成了好朋友。

jam一高兴,就要对阿哈唱崔健的歌,那首《花房姑娘》——

我独自走过你身旁,

并没有话要对你讲,

我不敢抬头看你脸庞;

你问我要去向何方,

我指着大海的方向,

你的惊奇象是给我赞扬;

你问我要去向何方,

我指着大海的方向,

你问我要去向何方,

我指着大海的方向。

你带我走进你的花房,

我无法逃脱花的迷香,

我不知不觉忘记了方向;

你要我留在这地方,

我要我和它们一样,

我看你默默地说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