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水里面出来,已是浑身湿透。
薄薄的白色中衣紧紧贴在西陵殇的身上,勾勒出男性雄壮美好的线条,甚至依稀能看到里面琥珀色的肌肤。
吴昕红着脸,不敢看他,用力拧着衣服上的水,眸光尴尬地四下乱飘。
宽厚的朝服吸足水之后,出奇地沉重,她提着又重又长的衣摆,狼狈至极。
看着她那个样子,西陵殇低笑,笑得倾城绝艳。
他拾起地上的一片树叶,放在潭水中洗了洗,放在了唇边,吹起了很奇怪的调调,悠悠扬扬、凄凄婉婉。
很快,天空中就有一只黑色的苍鹰飞了过来,在他们头顶盘旋了几周,轻轻落在西陵殇的肩上。
看着那鹰隼的眼睛,闪着寒芒,吴昕一惊,又想起自己在后山鹰潭时被鹰群攻击的情景,心有余悸,不禁往后倒退了几步。
西陵殇瞟了她一眼,勾起唇角,撕下自己中衣的一角,缠在苍鹰的爪子上,就将它撒手抛向了天空。
大概半个时辰都不到的光景,就有一个男人驾着一辆马车过来。
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吴昕觉得像做梦一般,她再一次见识了这个男人的无所不能。
“王爷早知道下面是潭水,是不是?”
望着他绝美的侧脸,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废话出来。
她当然明白,他是知道的。
其实她真正想问的是,是不是因为他早知道下面是潭水,所以在崖上的时候,才故意无情地将她推下?
西陵殇转过头来瞟了她一眼,未语,不知何时马车也已经停下,他打开车幔,弯腰走出。
吴昕只觉索然无味,其实,即使他承认是又怎样呢?
他杀了岳篱却还是不争的事实。
“到了,下来吧!”
哎,吴昕低叹,心中戚然,自己兜兜转转一大圈还是回到了原点。
可当她跳下马车,却发现竟不是四王府,而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僻静的小院、古色古香的两层木楼,倒也是典雅别致。
“王府你是暂时回不去了,就先住在这里吧!”
说完,西陵殇看了看天边的日头,弯腰准备钻入马车。
“王爷就不怕我跑了吗?”吴昕也不知为何,自己会冒出这么一句。
西陵殇顿住,回头,淡淡一笑,透着残忍,“你大可以试试!”
吴昕心下一凉,是啊,没有岳篱,还有师傅,没有师傅,身上还有雌蛊,他当真就吃定她!
她不解的是,为甚就回不去了?
除了他,又没人知道她就是那个劫法场的人。
不过,能不去王府,自也是她求之不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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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昕来到小屋,竟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所有的物件都齐全,却也都是新的。
厨房里有新鲜的蔬菜,衣橱里有崭新的衣衫,不过件件都是女儿红装,不见一件男衫。
她先将自己身上的朝服换了下来,接着来到厨房弄了点吃的,然后就上楼躺在了床上。
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她身心俱疲。
可就是这般的累意,却依旧让她辗转难眠。
门口有细碎的声响,她警惕地起身,快速取下墙上的弯刀,隐在了门的后面。
有人推门进来,她敛眸,冰冷的刀口就抵在了来人的喉间。
一声尖叫,是个女子。
“喂,放开我,西陵殇让我来照顾你,你就这般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