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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惊,循声望去,就看到西陵殇跌跌撞撞走了进来,一身的酒气。
梅妃眉心一蹙,不过下一秒,又变成了一副呆滞的模样,双眼空洞地看着他,无波无澜,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王爷!”
唐嬷嬷连忙走了过去,欲伸手扶住他,却是被他大手一挥,“滚开!”
唐嬷嬷摔倒在地,皱着眉,有些担忧地望了一眼梅妃。
梅妃飞速地朝她使了一个眼色,她便爬起身退了出去。
“母妃,母妃……”西陵殇口齿不清地唤着,红着眸子走了过来。
梅妃高悬着一颗心,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不敢肯定他是不是知道真相了,就那样双眼无神地坐在那里,看着他一步一步靠近,心里却飞速地想着种种可能。
西陵殇走到她的面前,骤然伸出手臂,从背后将她抱住。
她一惊,正想着该如何反应时,却是听到西陵殇颓废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母妃,她走了,她真的走了……”
西陵殇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身体有些微不可察的战.栗,他紧紧地抱着她,似乎向她索求着温暖一般,嘴里不停地呢喃着:“她走了,她真的走了……”
梅妃心中一痛,他们在西隅做质子的时候,老是被人欺负,他很难过很难过的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抱着她,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不让别人看到他的眼泪和软弱的样子。
她突然很想反手拥住他,像以前一样给他安慰,可是,想了想,终是忍住了没有动……
自古成大事就要不拘小节,就注定要承受一些常人所不能承受的东西,他们那么多的苦和屈辱都过来了,何况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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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府
婴宁搭着小云的手,高傲地扬着小脸,扭动着腰肢,袅袅婷婷走进流芳阁。
身后跟着一堆的婢女。
她叉着腰,指挥着众人:“将无心穿过的衣服统统烧了,用过的东西也烧了,所有跟她有关的东西都要通通消失。”
于是,众人开始七手八脚,翻箱倒柜地破坏起来。
彩霞跪在她的边上,拉着她上好的云锦裙的衣摆,祈求。
她有些嫌恶地打掉彩霞的手,“滚开,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要不是看在你还算知轻重,没有瞎说的份上,我早让你没好日子。”
在彩霞悲怆的呜咽声中,流芳阁很快就变得一片狼藉。
婴宁冷冷地跨过她跪着的身体,满意地扬长而去。
西陵殇和华安踏进流芳阁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凌乱的光景,像刚刚被人打劫过一样,满目苍夷。
彩霞缩在一堆碎物片中,目光哀戚。
一股怒火瞬间窜起,西陵殇一把将彩霞拧了起来,直视着她,黑眸中布满血丝,他咬牙,一字一顿:“是谁?是谁干的?”
彩霞颤抖着,张开空空的嘴巴:“啊……啊…….”地呜咽个不停。
西陵殇眸色一敛,有寒芒闪过,将彩霞放了下来,直奔幽兰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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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兰阁里,几个平日鲜有来往的侍妾也聚在那里,正讨巧地左一句右一句跟婴宁聊着天。
说到开心处,婴宁便拿着丝绢掩着嘴,娇羞地笑得花枝摇曳。
“姐姐,妹妹真的打心眼里佩服你,你今日竟然砸了那个女人的东西,这份勇气,几人能有?也只有姐姐这种巾帼英雄才敢这般作为。”
“哪里?”婴宁巧笑倩兮,美眸中流转着神采,“我不过是个直人,喜欢强出头而已,哎,其实这性子啊,一点也不好。”
“我们就喜欢姐姐这种性子,实在,又不端架子。”
婴宁愈发笑得灿烂起来,正准备张口继续说什么,就看到西陵殇黑沉着脸走了进来,一下子,她的笑容就僵在了唇边。
众人也发现了异样,回头一望,见是西陵殇,吓得都慌忙起身行礼。
西陵殇黑眸冷冷地扫过众人,又扫了一眼桌上的一碟碟瓜果小吃,笑,笑得让人心里发毛:“怎么?在摆庆功宴吗?”
他的目光如同两把锋利的冰刀,虽然没有在她们身上停留,却已是刺得众人浑身哆嗦,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还是婴宁反应快些,她勾着唇角、雍容大度地笑着:“既然大家都在王府,都是伺候王爷,那便是姐妹了,姐妹聚一聚,联络联络感情,才不会显得生分。”
西陵殇冷笑,“姐妹?好一个姐妹?那本王问你,流芳阁怎么回事?这也是姐妹该做的吗?”
婴宁一怔,果真是为这件事来的,好在她是考虑周全了才做的。
“王爷!”她径直缓缓站了起来,一瞬不瞬地看着西陵殇,刚刚还笑着的眸子里瞬间染上了一层浓浓的悲戚,竟还有些些泪花闪烁,“不错,流芳阁的事是妾身做的,明知道王爷会生气、明知道王爷会责怪,妾身还是去做了。因为妾身实在看不下去了,王爷为了那个女人变成了什么样子?”
“够了!”西陵殇厉喝一声打断她的话,目光凛凛地看着她,眸色暗沉,如同暴风雨前夕天上的乌云,“本王怎样?几时轮到你来说三道四?”
对于他的盛怒,婴宁似乎丝毫也不畏惧,她缓缓朝他走了过去,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站定,泪毫无征兆地从眼中滑落,她双眸婆娑地看着他:“妾身做的事,妾身愿意承担任何责罚。倘若能换回王爷的醒悟,妾身死也觉得值了。”
“呵~”西陵殇笑,透着残忍,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颚,缓缓将头凑了过去,薄情的嘴唇轻轻吐息:“好!那就如你所愿!——去死!”
婴宁小脸煞白,她睁着水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王爷…….”
“怎么?怕了?”嘴角噙着邪佞的笑意,西陵殇骤然大手一挥,婴宁尖叫了一声,甩出老远、倒在地上。
“不想死,以后就不要再跟本王玩这种把戏!”西陵殇冷冷地睥睨着她,目光寒凉,无一丝感情。
婴宁看着他,心中一沉,深深的恐惧像野草一般疯长了起来。
他变了,他真的变了,他什么时候变得不再在意她的眼泪?不再怜惜她的身子?甚至不再相信她的言辞?
她怔怔地看着他一甩袍角愤然离去的背影,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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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雾州的日子简单单调。
吴昕每日三部曲,早晨练功、白日逛遍雾州的大街小巷、夜里吃了晚膳后,盥洗一番,就睡。
可就是在夜深人静的夜里,她才感到灵魂的孤寂,穿越过来后的人和事放电影似的一遍又一遍在她脑海里播放,让她久久不能平静,也久久难以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