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是我的沧海遗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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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叶如风也不敢再拉着惠惠不语和我们组队了,我的耳根清净不少。不过,我们俩忽然就像相平行的两条线,互相带着自个儿的徒弟刷图升级打本。有时候我会在街上和叶如风不期而遇,但他总是来也匆匆,我也总是去也匆匆。

又是一周周末,我一上线,叶如风就逮住我。

[好友]叶如风对你说:情义值刷满了。

作为一个资深玩家,我想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结婚。

我的心陡地跳了一下。在上次爆发的小插曲之后,叶如风此举,有那么一丁点逼婚的嫌疑。

那么,我是婚呢,还是不婚呢?

gm,这确实是个问题。

我干脆趴到床上装死,装着装着真的睡着了,睡醒后才发现叶如风连续发了好几个密言给我,后来只有一句:“今晚八点,月老庙等。”

gm,这厮文绉绉的是要闹哪样。

再看时间,哦,gm,六点半,我该准备晚饭去了。

晚上拖拉到七点五十分上线,我拔出武器就想冲去战场。冲过去之前,我还是踌躇了一下,翻开好友列表,叶如风在线,我再翻他的大致位置,显示月老庙。

我心乱如麻,手比脑子快,申请了战场。

我一路开红杀进了战场,见人就砍,别人看见我也砍我,没一会儿就混战成一片,杀了个天昏地暗片甲不留。

直到被人砍成三级残废我才慢悠悠从战场死出来,抬眼一看,已经是八点十五分。

一条密言也没有,再一翻叶如风的坐标,还在月老庙。

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索性摸到月老庙前的白沙镇去。

我藏在树后,偷偷看他。

月光很好,他着一身月牙白绣衫,眉眼疏离,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只消几步之遥,我就能和他在月老面前共结连理,在云荒里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

我踟蹰了,可恨游戏里的树模型做得太瘦了,藏在树后的衣裳却不知何时露了我的行踪,扑进了他的眼里。

我看着他朝我跑来,头顶上冒出一行白字。

[当前]叶如风:青青子衿!

我静默地看着他走近,看他那淡淡疏离的眉眼、白衣胜雪的身姿。他曾是我挚爱的徒弟,我也曾是他用生命来护卫的师父。

他很认真很认真地保护过我,但谁说他不是在很认真地玩弄青青子衿呢?

他甚至连真正的青青子衿都会认错。

叶如风,你既不是王生,我也不是佩蓉。

就在他跑过来将将接近我的那刻,我点击了关闭游戏。

[系统]确定结束游戏?

我点了确定。

所有花前月下,所有月老的祝福、云荒的守候,都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已结束游戏,但画面暂时还停留在他跑向我的那个瞬间,我很想他保存在我记忆中的,永远是向我奔跑的鲜活姿态。

大摇大摆地在云荒里逃婚,自然要下线几天避避风头。

我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隔了几天没上游戏,本想上去溜达溜达,临时却被抓来公司加班。果然如绵羊音所唱,星期天的早晨,是狮子座……

鉴于整个公司上下只有我一个人加班的身影,于是我便偷偷地点击了游戏图标。

事隔几天,我才能渐渐缓过气来想那天的事。

闭上眼睛,叶如风似乎还身穿月牙白绣衫站在月老庙前,在白屏上叫我的名字。

那天……就那样跑掉,是不是真的很不好?徒弟会不会生气,抑或伤心?势力里头的人会怎么想?太多的疑问,一直在脑海里翻滚,搅得我坐立不安。

以后我又要怎么面对我的徒弟呢?

一想到这些,我就止不住地叹气。

绚丽的开场,美轮美奂的人物和场景,玄幻的瑰丽世界一下子展示在眼前,系统提示:是否进入游戏?

我点击确定,场景过渡后,眼前出现了一个身穿新手服饰的剑圣。

我差点想掀桌,gm,你玩穿越啊,不带这么玩的!再转念一想,难不成因为我刚刚太过于忐忑,在登录区服的时候错手把四区给按成了一区?

抬眼一看,果不其然,人物上头的名字就是所谓的贱贱惹人爱。

什么最为多余,冬天的蒲扇,夏天的暖炉,和你已经远去和冷却的心。当我看见贱贱惹人爱这几个字的时候,这个惊吓的程度,不亚于第三次世界大战在我脑海里爆发了。

我这个忐忑,手抖得筛糠一样。

看着人来人往的古街,有人在摆摊吆喝,有人在摆pose拍照,有人在聊天说笑,有人在打造武器……他们自得其乐,他们其乐融融,却融不下一个疏远已久的我。

离开了那么久,久到我差点忘记了,我曾经在这里待过,而一区或许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吧。

我想退出重新登录,系统提示藏宝阁有启程之弩指名留给我的装备。与此同时,一条密言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好友]一杖封候对你说:师弟,是你吗?

忆往昔峥嵘岁月,一杖封候也是我同在一个战壕的师兄,我不得不停下脚步和他唠一下嗑,问声好。

[好友]你对一杖封候说:师兄,是我。

[好友]一杖封候对你说: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我丢了个坐标给他,盘腿坐下等他过来。抬头看看世界,也没有因为我的到来而有什么改变,果然当日的事情于别人,只是小菜一碟,只有我一个人,捧着旧日的裂痕过日子。裳裳来迟是不是已经忘记那些陈年旧事了呢?她还记得当年有一个被她冤枉得封号的人吗?

不一会儿师兄驱着他的小白马来到我旁边。一看他的装备,我便知道他现在混得更好了,都成大神了,还成了某个牛b联盟的势力主。想来师父知道他的徒弟们都有长进了那会儿,是不是觉得很欣慰?

我的感触一时如洪水暴发,表现到实处便是一直闷声不吭,虽然游戏里如此平静,但在屏幕前却是真真实实地红了眼眶。

我那憨厚无比的大师兄一下马就给我来了个激情无比的熊抱,他那大个子虎背熊腰的差点把我腰都扭了。

[系统]一杖封候热情地拥抱了你。

[好友]一杖封候对你说:这么久不来,我们都怕你卖号了。

我一时来不及反应,只是有一个疑问:他所谓的我们,到底包括了谁和谁。很快他便给了我答案。

[好友]一杖封候对你说:我和二师弟都很想你。

我有点哑然,手指在键盘上打了许久,却只打出来一个绵羊音。

[好友]你对一杖封候说:嗯。

[好友]一杖封候对你说:你也真是的,当时受了委屈,怎么不叫上我们师兄弟一起呢,又不是打不过那班人,何必自己跳崖毁号,太划不来了。你还消沉了这么久,这回是想回来玩了吧?

师兄这么一顿连敲带打,我消化了好久,才发现当时我真的一个招呼也没打,就离开了和我一起战斗的师兄们,真是很不应该。但师兄也没有任何怨怼我的意思,师兄,你真好。tat

我勉强回抱了他一下。

[好友]你对一杖封候说:我只是过来打酱油的,打完就要走了。=皿=

师兄连连叹气。

而他说的话,却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

[好友]一杖封候对你说:师父走了,现在连你也不来了。

[好友]一杖封候对你说:小贱,那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师兄一脸茫然,我也一脸茫然地看着他。难道……他竟不知道,师父没有告诉他吗?

等等,他说师父走了,是个什么意思?

而后师兄很好心地陪我坐在古街对面的临风听海酒楼唠嗑,从他的唠嗑中,我得出了很多信息。大致是,那天我被人围殴,跳崖以后,师父把战场上的所有人头都给取了,然后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