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维翰、火渔你们两个干什么呢!”这样的哼哼声惊动了班主任,看着那两个躲在书本后面的学生,大约也能猜到是在做些小动作。
“没”殷维翰嘴裏还塞着一块饼干,有些含糊不清。
班主任放下课本,大踏步走过来,两人的桌子上的饼干屑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嘴巴里还在拼命的嚼着,面前是那盒摊开的饼干,散发着诱人的色泽,那场面煞是可笑。
“老师,我没吃中饭”火渔怯懦懦的开口,很是可怜的样子。
“出去!站在门口去!马上出去!拿着你们的饼干出去吃!”班主任气的连着说了好几次,火渔和殷维翰慢慢的往教室外走,快到门口时,火渔又冲回来,拿起桌上的饼干还有跨泉水又一溜烟儿冲到教室外,班上传来一片哄笑声,班主任气的身体一抖一抖的。
“你说老师的眼镜会不会被我气的从鼻梁上掉下来啊!”火渔回头看看,忍不住笑了,殷维翰看着她的样子,只是无奈的笑笑。
两个人站在教室外,一人一块的吃着,看着好起来的天气,仿佛还听见了鸟儿的叫声,饼干在嘴裏香甜的融化着,真好吃!火渔忍不住再丢一块到嘴裏,一盒饼干很快就见了底。
这个时候班主任又出来了,板着脸让他们两个进去,火渔和殷维翰皆是低头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班主任的面色才渐渐恢复了常色。
火渔对着殷维翰使了个眼色,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好在两个人的成绩现在还都算不错,所以生气归生气,又担心他们会听不到课,成绩会下滑。
时光赐予人成长,时光也会让人看清彼此,时光一样会让真心的朋友更加的真心。
日子滴答答的溜走,火渔的成绩在飞速猛进,一跃到了班上的前几名。这一切都归功于殷维翰,他总是不厌其烦的解说火渔不懂的题目,总是在她要睡觉的时候适时的提醒,这期间,火渔没少为了殷维翰强制的给她一道道的题目而大发雷霆,好在他并不在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在纸上写下一个个的题目,然后递给火渔,而她也总是被吃的死死的,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听他的,在大发脾气之后还是埋头在那些作业堆里,认真的解答。
课间上厕所回来的火渔很害怕,内裤上那一摊血迹让她吓坏了,慌乱的不知道找谁才好,想了方珍,这个她唯一的朋友,站在教室门口,一脸的不安。
“阿珍!”火渔在背靠着栏杆,喊。
“你找方珍吧?等一下,我去帮你喊她。”好心路过的同学,看到她这样不安的样子,想必可能是有什么急事。
“好,谢谢!”火渔道谢,脸上涌起一片潮|红。
火渔焦急的在走廊上站着,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着才好,更害怕自己会把外面穿着的裤子染红,不由得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一条黑色的短裤。
自己是不是要死了!那么多的血,鲜红鲜红的,很是可怖。火渔在心裏不断的想,最大的可能便是自己患了癌症,像外公一样的病,然后身体会慢慢的萎缩,头发会一点一点的掉光,枯瘦如柴的躺在床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小渔,怎么了?”方珍从教室里出来了,看着火渔焦急的脸色也跟着有些担心起来。
“阿珍。我。我。”到了这个档口,反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她的支支吾吾把方珍急得够呛。
“怎么了?快说啊!别吓我好吗?”方珍抓住她颤抖的双手,不明白是什么事情会让她这个总是冷清的人怕的发抖。
“阿珍!我肯定是要死了!我要死了怎么办!”火渔双眼通红,眼泪像是随时就会掉下来,语无伦次,紧紧地抓住方珍的手,脑子里反反覆复就是外公去世前的模样,她好害怕。
“别急,慢慢说,说什么死不死的!咱们三怪都没那么容易死掉!”方珍轻拍着她的手背,一边安慰一边询问,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只听到火渔不断的叫嚣自己要死了的话。
“阿珍。我。我裤子上好多血”火渔不好意思的拉近了方珍,靠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整个人却是害羞的连她的脸都不敢看,一味的乱瞄。
“真的?哎呀!什么死不死的!你跟我来!”方珍拉着火渔往楼下走去,走向商店,火渔不解的看着她,也只是傻傻的跟着走。
“你只是来月经了,不会死的,放心!不过你现在需要一点东西!”方珍一副让她放心的表情,火渔的心跟着渐渐的平静下来,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每个女孩会来月经这个她还是听说过的,从前还在好奇月经是个什么东西,却没有想到,这么恐怖。
方珍带着火渔进了商店,跟那个女老师耳语了一阵,女老师了然的笑笑,然后拿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给方珍,裏面似乎是装着什么东西,方珍拿出钱给了,两人便从商店里出来。
“你刚才跟老师说什么呢?”火渔好奇的问。
“我问她买衞生巾啊!”方珍笑着解释。
火渔的脸更红了,在夏日的阳光下显得更是娇艳,看着拉着她走的方珍,不由得庆幸,自己还有这样一个朋友,在关键的时刻帮助了自己,是方珍带着她走近了这个陌生的另一个自己。
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垫上一个这样的东西,走起路来真是非常不方便,总感觉别人光从背影就能看到异常,一遍遍的追问方珍,是不是看得出来,得到确认不会的时候,才放下心来。
自从初潮后,火渔感觉自己一下子就长大很多一样,但每个月的那几天,总是会感觉自己不舒服,肚子胀胀的,化身成了轮胎,有人在不断的往裏面打气。
看火渔万分不舒服、吃饭也没胃口的样子,奶奶关切的追问,生怕她生病什么的,火渔只是说没事,却一直没有好转的迹象,看火渔那么难受的样子,奶奶就要去请医生来家里给她看。
“奶奶,我没事儿”火渔不安的左手抓着右手。
“怎么没事儿,看你,都难受的额头上有汗了。”奶奶拿出帕子擦了擦火渔的额头,呵斥道,生病了哪里能不看医生。
“奶奶,这是热的我睡会就好了”火渔尴尬的不知道怎么说,只是一个劲的推说自己没事。
“好了,听话,奶奶去给医生打个电话,咱们不去,请医生来!”奶奶放下手中的帕子往外面走。
“奶奶,我只是。只是来月经了啦!”火渔不好意思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