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敢奢望的一切,现在就在他怀里,触手可得。
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毕业旅行结束后,阮眠回到学校,一切仿佛也回到了原来的轨迹,又开始了重新等待的日子。
十一国庆,潘婷婷千里迢迢过来a市找她。
潘婷婷留了及腰长发,穿着一条浅绿色的长裙,整个人看起来淑女了很多,阮眠去火车站接人,第一眼都没认出来,还是对方“啊啊啊”地越过人群冲过来,迎面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潘婷婷式”拥抱……
两人已经将近四个月没见了,可一见面便觉得依然如初,根本感觉不到被光阴冲出来的疏离和隔膜。
火车到站的前三个小时,潘婷婷干掉了两包瓜子,一桶泡面,又啃了不少的泡椒凤爪,可还是直嚷着好饿好饿,阮眠只好先带她到一家餐厅吃饭。
潘婷婷嘴裏还吃着东西,“这才是人间美味啊,在火车上被人当小猪仔喂了两天,想想都觉得……”
她打了个饱嗝,配着脸上夸张的表情,身上那条看起来极淑女的裙子也被她捋起袖子,阮眠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熟悉感。
“软绵绵,我从海城过来a市,坐了那么久火车来看你,是不是很感动?”
潘婷婷高考发挥超常,考到了海城的一家本b学校,光是每年学费就差不多两万,不过她家里条件还不错,负担得起。
她又颇有感慨地说,“想当初我们黄金倒三角,如今真的是东一个西一个,对了,你知不知道曾玉树他复读了啊?”
阮眠惊讶地摇头。
“他只考了个专a,”潘婷婷说,“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就跑回去复读了,听说还一改以前漫不经心的懒散态度,每天早起晚归,不知道有多认真。”
她突然坐直身子,“他这次真是狠了心,微信也联系不到他了,发了很多信息都没回,不过前段时间我回了z中,刚好在街上撞见他,旁敲侧击问了很久才明白过来他这样异常的原因。”
阮眠捧着杯子喝了一口柠檬水,“什么?”
潘婷婷笑容大大的,“他说想考a大。”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潘婷婷根本不给她回答的时间,“他是因为你啊。”
阮眠放下杯子,双手在腿上不自然地交叠着,“我?”
“除了这个,我想不到他想考a大还有别的理由。”潘婷婷耸肩,“而且他还跟我问起你,我笑他怎么不找你亲自问,当时他的脸就红了,”她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曾玉树耶,我还是第一次看他脸红……”
“可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哇!”潘婷婷跳起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她已经按捺不住了,“在学校里找的?”
“不是。”
“社会人士?”
阮眠点头。
“比你大多少岁?”
“……9岁。”
“我的乖乖,”潘婷婷蹭过来,“这是老牛吃嫩草啊!”
她的语气变得正经起来,“说实话软绵绵,我真的有点担心你会不会被老男人骗了。”
“他不会的。”
他们之间的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阮眠只是简单提了一下。
潘婷婷见她一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模样,心裏的担忧更大了,“什么时候把他约出来,我帮你看看。”
“他现在不在国内。”
潘婷婷更加忧心忡忡了。
这个老男人看起来段数好高啊,远程操控都能让一个小姑娘为他着迷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
接下来的几天,阮眠陪着潘婷婷几乎把a市所有的景点都走了个遍,假期结束前一天才把她送走。
渐渐地,阮眠也开始忙碌起来了。
时间浑然不觉地流逝。
她坐在画架前,轻轻在画布上抹开一小片明黄色,窗外已是深秋光景,漫山遍野的秋光,笼罩着小小的画室。
窗户把透进来的阳光分割成一片片,光影扑叠,影影绰绰,空气里有纤小的尘埃在浮动。
“唉。”对面的秦心阳突然叹了一口气。
阮眠看过去,“怎么了?”
“早知道我也像小财迷一样被子一裹秋眠好了。”秦心阳打了个呵欠。
昨夜睡得太晚,困死了。
阮眠笑,“等被老师点名的时候你可能就不这样想了。”
秦心阳颇有同感,揉揉眼,“我还是继续熬吧。”
两人又继续埋头画画。
不一会儿,阮眠的手机收进一条信息,发件人“俨”,内容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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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到有些莫名,想问他是不是发错了,又一细想,心顿时如擂鼓,这不是……他上次住的酒店的房间号吗?
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