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千树在暖和的秋阳和早安吻中醒了过来。
男人的吻沿着鼻尖落到唇心,她被他的胡茬弄得有些痒,娇笑着去躲, 被他更紧搂住, “真想一直不出来。”
她立刻红着脸一动不动。
结了婚的霍先生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不过,她喜欢这种变化。
温千树伸手去摸他的短发, 没来由地说了一句,“如果爸爸知道我们结婚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很久之前她就想过,婚礼那天, 是爸爸牵着自己的手走过红毯,然后把它交给值得托付的另一个男人。
现在他已经来到了身边, 而她的爸爸……
“一定会的。”霍寒握了握她的手,十指相扣。
有些事情暂时还不能告诉她,但关于剿灭TY集团的计划已经开始启动,相信不久后就会有结果。
总会有那么一天, 一切都将回归到太阳下。
“成为霍太太的感觉怎么样?”他摩挲她手上的戒指, 不着痕迹地转移她的情绪。
温千树认真想了想, “好像终于又有了一个家的感觉。”不管走了多远,不管在什么地方,有他的地方就是家,不用担心谁会离开,也不用担心谁会丢下她。
对霍寒来说, 这无疑是最高的赞美。他知道她没有安全感,尤其是在亲情上格外薄弱,过去发生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以后她有他了。
他会一直陪在她身边。
“也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霍寒声音低哑,“霍太太。”
他好像叫上瘾了。
“你是不是也得改一下称呼?”
温千树把脸埋在他胸口,笑意怎么也掩不住,“霍先生?”
“不叫的话,今天就别想下床了。”
可恶!竟然威胁她。
温千树瞪过去一眼,他却已经有了实质性的动作,她猛地闭上眼睛,在他耳边,轻轻地喊,“老公。”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了一下。
实在太动听。
他呼吸粗重,“再叫一遍。”
温千树却不依,“我要起床了。”
她卷着被子到床底下找衣服,随便套上,就进浴室洗漱。
霍寒继续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蓦地失笑。
能看到向来没羞没躁的老婆害羞,也是一件难得又有趣的事啊。
他也捡了长裤穿上,推开浴室的门进去了。
两人并肩站在洗手台前刷牙,视线在镜子里对上,彼此眼中都有笑意,明明昨天才刚领证,却忽然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大概就是应了那句话,每个人在这世上都是一块拼图,有的拼成父母子女,有的拼成朋友,而他们各自的那块拼凑成了夫妻。
天生为对方而设,注定密不可分。
吃过早餐,两人就开始踏上归程。
温千树在他父母墓前敬了媳妇茶,改口喊了“爸妈”,当晚,妹夫特地关了店,做了一桌好菜,大家喝酒聊天,和乐融融,容容的笑声一晚上都不带停的,她弟弟见大家都笑,也忍不住跟着咧嘴,露出两三颗米粒似的白牙。
霍姝微醉,拉着温千树说了不少推心置腹的话,慢慢缝补姑嫂间的关系。
晚饭后,温千树以消食的名号和霍寒到附近走了一圈,给每人都选了一份礼物,他们明天就要离开西安前往西江市了,就当留个纪念。
逛得久了些,回到家时,霍姝那屋已经灭了灯,霍寒只好把礼物拿回房间,放在桌上。
他又拿出家谱,郑重地在自己名字旁边加上“温千树”三个字。
一切都尘埃落定。
次日九点多,霍寒和温千树启程去西江市。
霍姝送他们出门,容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孩子的感情是最纯粹的,喜欢一个人讨厌一个人都写在眼里,温千树答应她过年时会回来,这才将小姑娘的哭声哄停。
车子渐行渐远,下午四点多抵达西江市。
温千树对这座从小长大的城市有着很深的感情,她走了很远很远,但就算到了天涯海角,回头转身时,始终有那么一座城张开双手,将她接纳。
连吹过来的风都是熟悉的。
西江市却比印象中繁华了不少,林立的高楼,拥堵的车流,以前的小酒馆、小茶馆、小饭馆摇身一变成了大酒店,街上的玉兰树也替换成了高大茂盛的木棉。
霍寒目不斜视地开着车。
温千树松了发绳,让风把头发梳开,“待会要见到我妈,你会不会紧张?”
还真是有点儿。
这比不得是寻常的“见家长”,他这次来求娶的可是岳母的掌上明珠。
“真紧张了?”温千树又问。她不过是和他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