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进叶家老宅,沿着两侧林荫道缓缓前行,远远地的看见叶太太带着众佣人浩浩荡荡的在门口迎接,目光触及到苏冉,狠狠地剜了一眼,挽着叶承南进去。
她低垂着头走在后面,短短时日没来,佣人看她的眼光带着不屑,又带着几分敬畏,很是复杂说不清楚。
叶太太压根不理会她,苏冉自觉地回了房间,不在面前碍她的眼。
她找出大学时用的行李箱,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进去,出来时老爷子下来,大家坐在一起用餐。
她在叶家待了多年,知道叶家人吃饭食不言,似是表演一场哑剧,她沉默的吃完。
老爷子的目光扫过她欲言又止,接着扫过叶承南,声音低沉厚重,满是大家长的威严:“你跟我上来一趟。”
今天是叶老爷子在家的最后一天,明天他要返程去疗养院。
待他们爷孙俩一前一后上楼,叶太太啪得搁下筷子,尖锐的讽刺她。
苏冉一言不发的垂着头,许是她从不顶嘴的态度,让叶太太觉得似是一拳打进棉花里般无趣,骂了会之后停了,扭着腰愤愤的走了。
她吸了吸鼻子抬头,世界终于清静了。
她走出老宅,站定在门前的花园里,自己在这里种了一小块花花草草,如今已经连根拔起,栽上其他植物。
这是她早预料到的事情,没有在意,转身却见叶承南面色铁青的大步出来,路过她时不情不愿的丢下句走了。
她立马进屋拖着行李箱离开,叶承南的车一如他的心情,开的横冲直撞,苏冉紧紧捏着安全带,行至半路,他接了个电话,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让他现在过去。
车子立马停在马路牙子边上,叶承南下颚紧绷,毫无商量:“下车。”
苏冉垂着眼睑,默默地执行他的命令下车,拎着行李箱站在路边上,望着他的车快速驶入车流,只好打车回去,好在这里打车很容易。
陈浪刚挂了电话,就被路宁骁用球拍捣了下:“南哥来吗?”
“当然来,马上就到,我们先热个身。”
坐在一边的邢远望着远处抬了抬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今天是温家那丫头出国吧。”
“上午的飞机刚走,南哥没去。”
陈浪一脸不可置信:“他这是自动放弃,真打算和那小结巴过一辈子?”
“谁知道,一会当事人来了,你亲自问问。”
路宁骁给他挖坑,陈浪岂会不知,现在是非常时期,叶承南和乡下来的小结巴领证结婚的消息,似是长了翅膀般在圈子里传开,谁都知道南哥极度不爽,谁敢往枪口上撞,他们几个关系好的也只是在背后议论。
南哥到底什么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
叶承南到时,只有邢远单下来,他换了衣服拎着球拍走去,脸上的不悦和眼里的戾气一清二楚,邢远笑着起身:“单打还是双打。”
“单打。”
邢远暗自头疼,今天是跑不掉要被虐,两人尚未开始,就已察觉到他身上腾腾的怒气,要在球场发泄。
叶承南从发球开始,就用了蛮力,邢远接球,按照他的打法,两人都要累死。
陈浪和路宁骁在旁边,默契的停下来看南哥怎么虐邢远,嘴贱的赌着邢远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