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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曼见到那位肇事司机的时候，他一脸平静，仿佛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一样，没有任何反抗。

沈曼坐在他的对面，问他，“你认识我吗。”

老实憨厚的男人点了点头，“认识，你是被我酒驾后撞到的人。”

“咦？这就奇怪了，我记得我应该让警方拒绝向你提供我的个人信息的，你怎么会认识我？”

闻言，男人肉眼可见的慌乱了一下，但很快又道， “我……我想起来了，那天撞到你的时候我记得你的脸。”

“这么说，你是看到了路边有人还故意撞过来的？”

“我没有！我喝了点酒，看不太清……”

沈曼眯了眯双眸， “看不清你怎么还会看清我的脸的，还会记得我？”

男人被套了进去，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解释，最后执拗道，“我记得就是记得。”

沈曼余光看了许念一眼。

许念会意，立刻拿出了准备好的照片摆在了桌子上。

见状，男人一直平静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

许念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故意问他，“照片上的女孩儿，我想李先生你应该不陌生吧？”

男人紧绷着脸，一言不发。

沈曼啧啧的摇了摇头，感慨道，“说起来，这女孩儿也挺可怜的，听说昨天晚上还进了重症监护室呢，身边只有女孩儿妈妈一个人，医生还说了，要是没钱缴费的话就要把女孩儿赶出去……”

沈曼的话还没说完，男人瞬间站了起来，猛地拍着桌子，“不可能！”

“你凭什么认为不可能？”她不屑道，“医院可不是做慈善的地方，没钱交手术费住院费，医院要赶她们出去天经地义。”

“你闭嘴！我老婆怎么可能没钱！那个人明明说了只要我……”

男人激动的脱口而出，可话才说到一半立刻反应过来，紧捂着嘴，眼神警惕的看着沈曼。

沈曼挑了挑眉，“那个人说什么？”

男人眼神开始躲避着她的注视， “没有，你听错了……”

沈曼眼神如炬，“李先生，你要不说实话，没人能帮你。”

男人重新坐了下来，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念眼神一动，又拿出一份手术同意书递给他。

男人看了一眼，眼底的坚定有所松动和挣扎。

“这是你女儿的手术同意书，只要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我们保证你女儿立刻就会动手术，而且后续的费用也完全不用担心。”

男人忍了忍，把脸别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许念笑了笑，直击心灵的发问，“李先生，你真以为没人知道你是被人雇佣去故意撞她的吗？”

话音刚落，男人眼睛瞬间瞪圆，一向不会遮掩的老实人全身都在发抖，不知是因为事情败露了而慌张还是不安。

“李先生，要不要，我给你听听你跟那个男人的通话录音？”

许念步步紧逼，字字句句都在告诉着面前的中年男人，她什么都知道。

男人紧闭上了双眼，双手紧握成拳。

许念见他仍然在抵抗，抛出最后一记重锤，“还是说，你想听听你女儿的声音？”

“滴——”

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冰冷的机器里，一个女孩儿稚嫩的声音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