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图巴克眼中有了深深的忧虑,他沉默下来,一时不语。
阿狸不知图巴克为何突然成了如此模样,关切的问:“父汗,既然唐朝日渐强盛,李从璟如此英雄,鞑靼部眼看有望走出绝境,您该高兴才是,却是为何忧虑?”
图巴克叹息道:“我所忧者,在于两者。其一,唐朝固盛,李从璟固强,但鞑靼部眼下却太过弱小,没有能拿出手与之对等交易之物,国家邦交,在利不在情,讲究对等交换,而鞑靼无此物,父汗担忧唐朝、李从璟日后会有他念;其二,因无可对等交换之利益,便是唐朝、李从璟仍旧与鞑靼结盟,不离不弃,但在往后合作中,所得之利,必大部归李从璟,而鞑靼部有处风险、赴艰难而收获浅薄之忧啊!”
阿狸也认识到这个现实问题,“那可如何是好?”
图巴克摇摇头,深表无奈,末了道:“李从璟是唐朝使臣,又是边境大将,鞑靼日后所要依靠者,其占一半,若是能让他稍稍偏向鞑靼一些,鞑靼的处境便要好得多,可是,唉,可惜……”
阿狸怔怔无言,半晌,她那双妩媚妖娆的眸子里,仿佛跳出了什么东西,她看向李从璟方才离开的方向,抿了抿嘴唇。
李从璟回到百战军营地,在军帐中翻看军情,永远一身大红衣裳的第五姑娘守在他旁边,为他整理案牍,有这样一朵鲜红在眼前,李从璟每每抬头的时候,心情都会稍稍明亮。
放下手中军情,李从璟道:“孤军入草原,与幽州的消息断绝,对幽州、辽东之事,却是一时无法尽皆掌握了。看来是得早日将鞑靼部的事务处理完,结束这趟西行,尽快回幽州。不在幽州坐镇,许多事到底有些不放心。”
说起辽东,第五姑娘眸中闪烁着思念之色,“许久没见桃姐姐了,好生想念呢!”
李从璟笑笑,没多言。
天色渐晚,入夜之后,李从璟让第五姑娘下去歇息,他在思考过一些问题和谋划之后,也熄了灯,早早入睡。
草原上风大,好在现在不是西风盛行的时节,夜里周遭倒也清净,李从璟很快进入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黑暗中,床榻上的李从璟突然睁开双眼。多年习武,耳聪目明,长年征战,警惕性和知觉都异常发达,李从璟听到了帐篷内传来的异响。响声很轻微,几不可闻,但李从璟是个连老鼠进屋都能察觉的人,又岂会不能感知到此时有人在靠近他的床榻?
李从璟没动。在帐篷外,且不言有百战军、军情处衞士把守,便是图巴克,都派了心腹在护衞他的帐篷,这个时候,谁还能走进他的帐篷?
李从璟很好奇,他决定等等看。
来人轻手轻脚走到李从璟床榻前,忽然没了动静,李从璟蹙蹙眉,正欲有所动作,突然间他的毯子被掀开,接着,一条人影就钻进了他的被子!
李从璟大惊,再也顾不上其他,连忙睁开眼,双手向前一推。
这一推,好似握住了两团分外饱满柔软的所在,因他用力不小,那两团肉棉立即凹陷下去不少,不等李从璟反应过来,被子里已经响起一声蚀骨销魂的呻|吟,“嗯!”
李从璟可没有夜盲症,他几乎是一跃而起,“阿狸公主,你怎么会在这裏?!”
面前的阿狸身无一物,曲线毕露,前|凸|后|翘,她睁大一双吃惊的眸子,好似是意外李从璟怎么跳起来了,听了李从璟的话,阿狸吃吃一笑,“李将军好有力的反应,美丽而尊贵的公主殿下,特意来见识一下你的勇猛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