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季节,冬天的严寒渐渐开始退出,太阳的暖流融化了山上的冰雪,滴下的晶莹的水珠宣告了春天的到来。
月瑶看着柳树吐出了嫩芽,条条柳枝随着和暖的春风起伏。一只褐色的鸟儿飞早柳树的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
月瑶看着好不容易被她拉出来的向薇,笑道:“你看鸟儿都出来了,你还躲在被窝里,你好意思吗?”
向薇斜了月瑶一眼:“你是不冷了,我可冷得很。”这大正月的不窝在屋子里喝茶吃糕点,跑出来吹冷风,她有病不成。
月瑶不管向薇的嘀咕:“多晒晒太阳,别总闷在屋子里。”月瑶现在都开始怀疑向薇是为了每天能当米虫才说怕冷,而不是因为受伤落下来的后遗症。
接连放了三天晴,马府的人也送了东西上山。这次又有新八卦了,仍然是关于安之琛的。
说话的还是上次这个婆子,婆子知道向薇喜欢八卦,越发卖力地讲了:“安家三公子前几日又升官了,现在是从四品的参领大人了。十九岁的参领大人,京城都没几个。现在上门给安家三公子说亲的,都快将门槛都踏破了,可惜安三公子都拒绝了。”
向薇抖了抖眉头,好笑道:“就没人寻上威远侯?”以威远侯的性子,不插手才奇怪呢!
婆子乐呵呵地说道:“怎么会没寻上,不过安三公子已经发话出去了,他的婚事自己做主,其他人答应他一律不认。安三公子这话也没错,威远侯虽然是安三公子的亲爹,但到底是已经过继出去了,哪里还能事事指手画脚。其他人听到这话,也不敢寻了威远侯,不过很多人走了侯府的路子。”现在外面的人都在说威远侯蠢了,儿子过继出去了,从律法上来说那就不再是他的儿子了,等过继出去再来摆老爹的谱,已经晚了。
向薇听了这话还是比较满意的。
婆子又说道:“去年年底,连家婚事上有一个人侮辱了廷正少爷,这人还方言要廷正少爷好看。却不想,此人前不久就被御史弹劾,现在被罢官了。”
向薇咦了一声:“可有说这是谁的手笔?”当官的也没几个人是真正干净的,只要查,就不怕查不到。向薇还准备等回京再收拾那个家伙,却没想到已经有人出手了。
婆子笑眯眯地说道:“传闻说是户部尚书李大人给廷正少爷出头。”马府的人自然知道李大人将廷正少爷视若亲子,李大人为了廷正少爷出头,也没什么意外的。
向薇若有所思。
婆子迟疑了一下又说了一个比较爆炸性的八卦:“正月十六,牟家的大姑娘嫁到毛家,听说新婚之夜没有落红。毛家的人说新娘不贞,要将姑娘送回娘家,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没声响了,这件事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
若不是向薇在山上,月瑶都要怀疑这是向薇的手笔了。月瑶淡淡地说道:“只是传闻罢了。”虽然月瑶不喜欢牟青莲,但若是新婚之夜真的没有落红,牟青莲这一辈子都要矮人一头。
婆子见月瑶面色不悦,不敢再说下去了。向薇却觉得月瑶很无趣,鼓励婆子继续说。
月瑶无奈起身,回了屋子,没管那婆子说什么了。婆子心里暗暗惊疑,都说向薇在瑶姑娘面前得脸,这哪里是得脸,这根本就是当家作主的模样了。
两日以后靖宁候府有人送东西过来。
向薇跟月瑶说道:“姑娘,夫人准备这两日请人上马府提亲。姑娘看如何回话?”
月瑶心情很复杂,说不上欢喜,但也说不上讨厌,好像就觉得这是一件必须完成的任务。月瑶不由又想起了老师给他说的话,嫁人生子是人生的一个阶段。没经过这个阶段,站在外面,自然是不能真正体会到这里面的喜怒哀乐。
向薇见月瑶半天没回话,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娘不会是反悔了吧?”可别真到了临门一脚来反悔。
月瑶好笑道:“我是那样的人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她若是没有想清楚,也不会在平氏面前松口的。
向薇放心了:“那成,我就让人回话了。”这话递出去,可就真的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