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利的手机声仿佛在梦中响起,沪妮艰难地睁开眼,看到头顶雪白的天花板,甚至分不清这是早晨还是下午。
接通电话,裏面传来涟青焦虑的声音:“表姐,你赶快过来,我这裏遇到麻烦了!”
沪妮完全地清醒过来:“怎么了?你在哪里?”
“我在蛇口的XX咖啡屋,你快点过来,叫上秋平哥,快点啊!我不跟你说了,我在洗手间打的电话。”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怎么了?”
“不知道,”沪妮赶紧地穿衣服:“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找到涟青说的那家咖啡店,车还没有停好,沪妮就跳下了车。她急匆匆的架势让刚刚出门的两个女子吓了一跳。
在靠里的一个座位上,涟青的脸上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涟青今天一副盛装打扮,短短的头发吹得向上俏皮地翘着,还用摩丝把头发弄的根是根缕是缕,脸上精致地化了不淡的亮妆,一条玫瑰红的吊带裙让她看起来妩媚妖娆。她的这身装束和打扮起到了预期的效果,旁边的男子还在不遗余力地劝说她去他家里“看看”,甚至搂了涟青的肩膀往外拖。这让涟青十分的恼怒,今天已经够倒霉的了,原本兴致勃勃地约了网上的一个“老公”见面,还十分刻意地打扮了自己,没想到在网上机智幽默的“老公”居然是这样一副尊容,瘦瘦小小,尖嘴喉腮,居然还没有到涟青的耳朵。长得丑也就罢了,还十分的猥琐邋遢,一件灰色的皱巴巴的廉价短袖衬衣,居然配了一条小方格的短裤,脚上穿了一双仿皮的凉鞋,头发是脏的,脏的有些油腻。那个每天在网上要叫许多遍“老公”的人,那个在网上做|爱、生小孩的人,居然是这幅模样,涟青头都懵了,这简直就太令人恶心了,不知道他在网上 “做”的时候,有没有想着自己在手|淫,想到这点涟青就想把几天吃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确定涟青就是自己的“妻子”以后,男子的小眼睛里放射出异样的光芒,在确定了“关系”的同时,他就开始不遗余力地邀涟青去他家“坐坐”,那种急迫的表情让人痛恨而且恶心,涟青敢打赌他开始没有一刻不在想着要和她真正地“做”,她浑身像爬满了蛆虫一样难受恶心,而他,已经像鼻涕一样地拈住了她,让她走不了,跑不掉。他很有耐心地跟她磨着,势必要达到目的,一次,就够了。这样一块肥肉放走了,他会后悔一辈子的。试想在生活中,这样的上等美女,他是想也不敢想的,感谢网络,让他居然已经和她“做”了许多次,但那些都不算,他下定决心一定要真正的做一次,不然就太遗憾太可惜了。
涟青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她恼怒地把搭在她肩上的黑瘦的手臂打下来,他并不十分坚持,很容易地就离开了。但不到一秒,又很顽强地附在了她的腰上。
“你再这样我报警了!”涟青怒目而斥。
“至于吗?不就是到我那里去坐坐嘛,何况我们还是男、女朋友关系呢。”他放开她,做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说。
“谁和你是男、女朋友了!?”涟青气得叫起来。
“涟青!怎么回事?”沪妮有如神兵天降,稳稳地站在了还在拉扯的两个人的面前。
涟青看见表姐来了,更加地有持无恐了:“表姐,他是个流氓!”她指着旁边诧异的男子说。
男子心虚地说:“谁是流氓啊。”
“让开!”涟青站起来踢了男子一脚。男子很不情愿地把腿挪了一挪,涟青像逃避瘟疫一样地抓了包挤出来。
“出什么事了?”秋平大步地赶了过来。
涟青更加地神气起来,又不敢在表姐和秋平面前暴露了自己的真实动向,忙说:“没什么,就是碰到一个臭流氓。”说完又恨恨地盯了男子一眼,男子已经心虚到不敢再有一点什么动静,只低了头喝他面前已经凉透了的咖啡。
“没出什么事吧?”沪妮拉了涟青的手问,涟青突然地在心裏感叹,还是亲戚不一样啊。她坚定地点点头,说:“没事!”
“要报警吗?”秋平问涟青,其实是问给那个男子听的。
“不用不用,反正也没有出什么事!”涟青一迭连声地说。
三个人就往外走去,涟青紧紧地挽了沪妮,突然感到彼此间的相互需要,温暖而妥帖。
坐上车,涟青很夸张地拍了自己的胸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