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1 / 2)

<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她转身望着释流云,平湖秋月般的脸上一双眼眸似古井般莫测宁静:“和离书我不会写,沈鸿熙我更不会嫁,所以,在三日之期到来之前,我想在沈府外见一见沈鸿熙。”

释流云微微一扬嘴角,当下会意,于是神色温润道:“好,交给我。”

随后二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这时更楼传来了几声铜锣声,她收敛所有的情绪换上了一如既往的温和淡然道:“夜深了,你赶紧歇着吧,我先回去了。”

她说完正要迈步离开,释流云忙拉住道:“等等。”

她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只见释流云从茶台上拿起一只白色小瓷瓶交到她手中,接着说道:“这是晚间我特意为你的伤治的药,你从小怕疼,一磕着碰着就疼的睡不着觉,一会儿回去让鸢尾姑娘给你用上,缓解疼痛有助于你今夜安眠。”

她看着手中的药瓶,一股暖流自心底升腾,有些情分早已是渗透于生活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关于情色欲望,只是对彼此的好早已习惯成自然,纵然不能抵达一场花好月圆,但却足以抵挡岁暮天寒。

喧闹的一日结束,寂静无声的夏夜,当整个敦煌,整个沈府都陷入了沉睡,只有梵音楼沈云极的房间依旧亮着灯。

沈云极手臂撑着床榻的围栏艰难的坐在床榻边,一张璞玉般的脸此刻带着显而易见的憔悴,他眉头紧锁眸色深沉,若有所思的注视着地面。

子睿站在身边,在半晌的沉静过后,子睿不安的问道:“公子,眼下我们该怎么办?真要带人围剿家主吗?”

沈云极深吸一口气,微微抬眸道:“不,我不会伤害沈府的人,更不会伤他性命,纵然从今日起断绝了父子关系,他也终究是我的父亲。”

子睿叹口气道:“公子念着家主是您的父亲,家主何曾念着你是他的儿子了?难不成真要眼睁睁看着家主将少夫人收做侧室吗?”

沈云极闻言顿时抬眸,一双深邃的眼睛里是无尽的暗涌:“绝无可能!”他说完,微微听顿之后,随着眸色变的越来越幽暗,声音亦如同被霜雪裹挟:“是可忍熟不可忍,他已经逼近了我的底线,我绝对不会再做丝毫的退让,连夜飞鸽传书到各地,命各地金如意令中所有店铺,将所有钱财银两兑换成银票,三日内送达敦煌。”

子睿一听顿时吃了一惊:“公子,突然将各地钱财汇聚,您这是要?”

沈云极憔悴的脸上,所有的幽暗与莫测在一瞬间悉数消散,转而是如常的清冷淡漠:“这些年苦心经营,他只当我养了亲卫侍从,凭借一身功夫带着这些精锐与他抗衡,殊不知,他现在坐拥敦煌的这些财富,我可以一夕之间悉皆收购,若是他没有了这些财富做依靠,我倒想知道,他这个安平财神,还如何立的住。”

子睿依旧震惊道:“可是就算公子将家主在敦煌的那些钱庄收购,那些收购的银子,也足够家主继续维持沈府现状了,我们不是白忙活吗?”

沈云极唇畔微勾:“是吗?我听说敦煌几大钱庄最近珍珠紧缺,那你便告知各地的金如意令,让他们找敦煌来高价收购珍珠,再将我们手中把控的珍珠货源价格提到最高,我要让他在这一场珍珠浩劫里,彻底一无所有。”

子睿恍然大悟,彻底明白了沈云极的用意:“家主没有了坐拥敦煌的几大钱庄做依靠,而秋氏地宫的钥匙又握在夫人手里,如此一来,家主便彻底没有了与公子抗衡的资格,不论是安平财神还是骊渊侯之位,都将非公子莫属!”

沈云极墨如点漆的双眸里墨色汹涌,深不可测:“只要母亲不开启地宫,用金如意令对付他,绝对绰绰有余,去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