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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碗落地,晞瑶极力隐忍的情绪顿时被激了起来,她在一瞬间的震惊过后,转身一把钳制住月晗的手腕,一双黑亮的眼睛里顿时暗潮汹涌,极力压抑的声音里带着不可估量的恨意:“你让我在意你的感受,谁又能明白我的感受?你说我一个出身世家名门嫡出的千金小姐不适合沦落在此,那你便好好看看,我到底适合不适合!”
晞瑶说这话,伸手将自己身上的衣衫扯了下去,胭脂色的肚兜罩着她如雪的肌肤,而她雪白的胸脯上,却是一片触目惊心的齿痕牙印,那些牙印已经好成了伤疤,在原本光洁的皮肤上,显得尤为突兀。
那些疤痕映入月晗的眼中,如同一片烈火灼伤了她的眼睛,而晞瑶几近极端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九幽之恨:“你可知道,这些疤痕是怎么来的吗?你可知道,这桃夭楼里那两个凶残的伙计是怎样在我身上肆虐的吗?你从未走过我的路,你根本不明白我的感受,你又凭什么要求我在意你的感受?又有谁在意过我的感受?!”
晞瑶的话如同一根根幽芒,一个字一个字的扎进了月晗的心里,她无法想象晞瑶在这些日子里究竟承受了什么,此时此刻,出了汹涌不止的眼泪,她竟无言以对。
晞瑶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衣裳扯好,起身离了床榻,背对着她的身影,柔弱单薄却笼罩着不言而喻的杀意:“你不会知道,我在这桃夭楼的后院承受着这一切时,景知焰就在前面大厅推杯换盏,你不会知道,那一夜我是经历了怎样的无望与绝望,又是怎样从炼狱攀爬出来,所以,不曾走过我的路,就没有资格劝我善良!”
月晗一张秋菊般的容颜沾满了泪水,她站起身来到晞瑶身边,望着她单薄的背影,伸手将其从身后抱住,悲不自胜道:“阿瑶,对不起……”
晞瑶没有告诉她,自己之所以沦落桃夭楼是为了买回她的紫檀琵琶,而她亦没有告诉晞瑶,景知焰来桃夭楼那一夜,她就在桃夭楼外的墙角,正苦苦的找寻着她,殊不知那一夜秋风吹断多少柔肠,那一夜秋雨,淋湿了多少人的心。
月晗的拥抱,温柔中带着莫名的暖意,这让晞瑶一颗被玄铁包裹冰凉的心得到了片刻的暖意,晞瑶任由她抱着自己,自己的声音也柔软了下来,带着苦楚与凄凉:“所以,景知焰必须死!”
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丽娘着急忙慌的闯了进来,月晗忙松开了晞瑶,这时丽娘也顾不得其他着急道:“离恨姑娘,钱来赌坊的高掌柜等不来您,闹着要来寻你……”
丽娘话音未落,一个身穿锦缎衣袍四十出头五大三粗的男子,不顾丽娘及几个丫鬟的阻拦闯了进来,看到晞瑶的一瞬间,一双眼睛里顿时闪起了亮光,径直朝着晞瑶走了过来:“好我的美人儿,叫大爷好等,原来你在这里……”
高掌柜说着话伸出大手就要搭晞瑶的肩,却被站在晞瑶身后的月晗伸手扼住了手腕,月晗虽然病中浑身无力,但眉宇间的凌冽却让人望之泛寒,声音更是带着莫测的寒意:“请你自重。”
月晗的出手,让晞瑶为之一怔,她下意识转脸看向了她,高掌柜一见月晗,一身素白的寝衣笼罩着纤弱的身躯,素净的脸上带着几许憔悴,水润的双眸泪意尚未完全褪去,配着那秋菊般浅淡清冷的气质,楚楚可怜的姿容,让人莫名的生出了几分怜惜,高掌柜顿时看直了眼睛。
他滴溜溜的目光将月晗自下而上的打量了一番,反手握了月晗的手,一脸垂涎道:“丽娘,你这桃夭楼可真是金屋藏娇呀,有这般绝世的美人儿,竟藏着掖着舍不得拿出来!”
丽娘也没想到,前一天晚上脏兮兮狼狈不堪的叫花子,竟是一位风华旷世的美人,但是此刻她并没有因月晗的绝世姿容而有丝毫的喜悦,反而一颗心更加惶惶不安,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这样绝世美人的背后究竟又是怎样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