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闻声止住了责打月晗的侍从,调转马头回到了马车旁,就见应王和秋月先后从马车上下来,秋月一身敦煌沈氏标志性的服饰,白色的衣衫上多配以深蓝色宝石,看上去雍容华贵,端庄中透着不容忽视的气场,而应王则一身深褐色金线刺绣的锦袍,带着皇族独有的显赫与尊贵。
应王与秋月说着话朝月晗走了过来,永宁见状亦下了马跟了上来,秋月看着沈氏亲卫,有些诧异道:“这什么怎么回事?”
秋月毕竟是沈府唯一的正妻,亦是当家主母,何况应王面前,沈氏亲卫也不敢对秋月不敬,只好恭敬如实回答道:“回夫人的话,属下等奉家主之命,带着骊渊世家并沈氏的罪人正在游街示众。”
秋月闻言,眉头顿时一皱,因为跌爬在地上的那瘦弱身影,让她莫名感觉到了熟悉,秋月紧走几步来到月晗面前,不顾月晗身上的污秽抓着月晗的双肩使其抬起头来。
当那张熟悉的容颜,熟悉的目光再次映入秋月的眼中,秋月顿觉五内翻腾,那一夜的灭门,杜若的惨死,有关于从前的一切一股脑的冲入了秋月的脑海:“是你?你竟然还活着?你竟然还活着!”
秋月抓着月晗的双肩拼命的摇晃嘶吼着,眼里的泪不知是痛还是恨,随之滚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要欺骗云极!是你害死了杜若,是你害我与云极沦落到今日地步!都是你,都是因为你!宋月晗,你还我杜若,你还我杜若……!”
秋月疯了一样撕扯着月晗歇斯底里的嘶吼着,仿佛积压了许久的情绪在一瞬间决堤全都爆发了出来,月晗沉默无言,任由秋月撕扯着自己,若是从前,她或许会安抚,或许会解释,可是如今,她已经认定夕秀的死是沈鸿熙所为,而秋月亦脱不开干系,她实在无法对一个害死自己亲娘的人再说什么安慰暖心话。
秋月对月晗的怨恨,让站在身后的永宁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开心,而应王看着当街失控的秋月则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上前安抚道:“秋月夫人,有什么话不如回柳府再说,如今在街上,恐生了笑话。”
秋月依旧紧紧拽着月晗的衣领哭吼道:“宋月晗,你骗的我好苦,你骗的我们母子好苦,我们母子的一切,都被你毁了,都是因为你!”
秋月并不知道今日月晗已非当日的宋家女,她不知道月晗的心里积压着夕秀之死的仇恨,所以此刻对月晗的恨意里,更多的是对月晗的怨。
当一个原本自己不喜欢的人,一步步的走进了自己的心里,一点点占据了自己的内心,最终你放下从前的不喜,将其视为最重要的人,对她深信不疑,与她心照不宣,你以为一切都会圆满,而这个人却出其不意的将你背叛,然后告诉你,这一切不过都是欺骗,你该是恨她无情,还是该怪自己太傻太天真?
万籁寂无声。衾铁棱棱近五更。香断灯昏吟未稳,凄清。只有霜华伴月明。应是夜寒凝。恼得梅花睡不成。我念梅花花念我,关情。看起清冰满玉瓶。(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