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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沈云极正好进来,看到这一幕忙几步上前将她从飞溅的药汤中拉开,随后抓起她被烫伤的手腕,只见雪白的手腕上已经爬满了一层七大八小的水泡,沈云极眉头一皱忍不住呵斥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是沈云极罕见的对月晗出声呵斥,月晗顿时一怔,然后抬眼看着沈云极一张霜雪般的容颜,忍着疼痛将手腕收回来,莫名有些心虚道:“是我一时大意,没当心,不碍事的……”
不等她话音落下,沈云极一把将她手腕握住,一双墨如点漆的眼睛注视着她,语气里是强压着的激荡与显而易见的紧张道:“你是一时大意吗?临危不乱从容淡定如你,你何曾像今日这样惊慌失措过,你何时像此刻这般方寸大乱过,你是一颗心都放在了释流云的身上吧!如今烫伤手腕你觉得不碍事,大概为了释流云搭上你的性命,只怕你也会在所不惜吧!”
面对沈云极猝不及防的生气,而且是控制都控制不住的生气,月晗有些被吓到,因此忙抓了沈云极的衣袖柔声安抚道:“你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我是真的不小心一时大意,况且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伤,你何必如此动怒?”
沈云极见她被吓到,将自己的衣袖抽回,转身的同时虽然收敛了几分戾气,但依旧余怒未消:“对你而言,可能是我的爱太过廉价,才会让你一点都不在意我的感受,才会让你能够说放手就放手,那么干脆,那么坚决,没有一丝留恋,也可能是我对释流云太过友善太过宽容,所以才让你们在我面前有恃无恐,既然我对你的爱意你看不到,那我便让你看看我对释流云的恨!”
沈云极话音落下大步走出了房门,月晗一听顿觉不妙急忙追了出来,沈云极站在释流云面前,居高临下道:“释流云,宋月晗曾明明白白告诉我,她的心里到现在都只有你一人,她为了你,躲避着我的靠近,她为了你,拒绝我碰她,可你应该知道,她是我沈云极的妻,是我此生甘愿用命去爱的人,凭什么事到如今,反倒要我成全你们?我也是个凡人,并非圣贤,我不可能看着你们两情相悦,还能装作波澜不惊,既然我爱的人注定留不住,那我也不介意将我的恨表现在你的身上!好让你们也知道,我沈云极亦是有知觉的人!”
沈云极话音落下,撩起衣袍一脚重重的踹在了释流云的胸口,释流云顿时被踹出一段距离,跌爬在地上一口血吐了出来,而沈云极手中玉箫一转,玉箫冲着释流云袭了过去。
月晗见沈云极真的动了手,顿时吓坏了,冰魄玉箫出手,可从来都是见血要命的,更何况这些日子她将沈云极伤的有多深她不是不知道,沈云极此刻要宣泄自己的仇恨,那也是情理之中,情急之下,她奋不顾身的冲了上去,推开沈云极执着玉箫的手臂,挡在沈云极面前,张开双臂将释流云护在身后,说道:“沈云极,伤你的人是我,你恨也好怨也罢,冲我来,这一切与流云无关!”
沈云极怔怔然收了手,看向她的目光里都是怒意夹杂着悲凉:“若我今日执意要杀了他呢?只要他死了,你哪怕恨我一辈子,至少我可以一辈子都留在你心里!”
沈云极的恨意她是看在眼里的,沈云极被逼成现在这个样子,她难辞其咎,只是这原本是她与沈云极之间的爱恨纠葛,实在不应该将无辜的释流云牵扯进来,于是她含泪在沈云极面前缓缓跪了下来。
瑟瑟风中,清瘦的月晗如一株经霜的菊花,虽然风骨犹存,但却盈满了凄凉:“云极,这终究是你我之间的恩怨,与流云无关,我求你,无论如何救流云一命,只要你让他平安离开,是生是死,我都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