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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晗颤抖着手缓缓将地上血肉模糊的骨钉捡了起来,然后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沈云极,颤抖的声音问道:“这,这是什么?你的体内,怎么会有这么长的钉子?什么时候的事?”
沈云极并没有答复她,而是接着将另外两根也都拔了出来,伴随着肋下最后一根骨钉的拔出,沈云极的被压制的内力逐渐得到了恢复,但同时已经痛到站立不住,子睿忙上前搀扶住,他深吸一口气将剧痛压住,缓缓抬起眼睛道:“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月晗的心被无尽的痛苦包围几乎要窒息,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沈云极为了她承受了多少的苦不堪言,她向沈云极靠近一步,眼泪已经落了下来:“告诉我,这是什么,告诉我!”
她突然间接近歇斯底里的嘶吼,让在场众人都为之一震,子睿实在不忍看不下去,不等沈云极反应,对月晗道:“少夫人,您根本就不知道公子为了您受了多少委屈,承受了多少的痛苦,当日您与景三公子被困飞天楼之后,在飞天楼,家主为让公子放弃骊渊侯之位的承袭,逼迫公子写下休书将您休弃,公子为了能与与您白首不离,宁可答应家主,亲手将三枚骨钉种入体内,也不愿与您分开,可怜公子一身功夫内力尽数被压制,才变成了一个弱不禁风的废人……”
子睿的话没说完,沈云极调理内息之后,运转内力将伤口的疼痛压制住,才重新挺直了脊背,俊美清潇的脸上神色沉寂再看不住丝毫情绪,语气里都是一片疏冷:“好了,不必再说,从此刻起,从前的一切,都不必再提!”
月晗这才知道,沈云极体内的骨钉竟然是为了自己,想到飞天楼之后沈云极几次出手都是不计生死,想到在青川孤云台时自己亲手递出的和离书,想到杏林寺一役沈云极的拼死相救……
沈云极说从前不必再提,而宋月晗却在此刻,往事倒映如流,每一幕都如同无数钢刀,一刀刀在她的心上刮过,痛到让她无法呼吸,她望向沈云极时,素净的脸上沾满了泪水,泪光如刃,切薄暗夜,在一场覆水难收的悲痛中,她抛开了所有的是非恩怨,只剩下了无尽的悔恨所有的亏欠,以及早已根深蒂固的爱意,这一刻在沈云极面前袒露无疑。
她上前颤巍巍的握住了沈云极的手,仰起脸凝望着沈云极那张玉质金相的容颜,悲不自胜充满无尽悔恨道:“云极,对不起,是我没有心,不能及时明白你的心意,是我自己隐瞒你太多,才造成了今日的结局,秋月夫人是我失手误杀,若是你为母亲报仇杀了我,我也无话可说!我愿意放下一切是非恩怨,纵然是不可逾越的万丈深渊,我也愿意为你跨越,只求你能让我留下来,让我留在你身边,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甘愿用这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来偿还你的情意……云极,不要赶我走……”
沈云极闻言垂眸冷笑一声,随后转脸看向她时,曾经神情的目光里,如今却是一片冰冷,林寒涧肃的声音更是疏冷到让人害怕:“害我家破人亡,一夜之间沈府灭门的是你,杀我母亲让我痛失唯一至亲的是你,曾经执意要和离,说恩断义绝的是你,如今又哭着求着不愿离开的也是你,宋月晗,时至今日,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你这种心狠手辣,无心无情,巧言令色玩弄心机的人,根本就不配留在我沈云极身边,不配为我沈云极的妻!滚,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沈云极此刻被无尽的恨意与绝望吞噬,一颗心早已被无尽的黑暗包围,秋月的死,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更将他从小到大黑暗里沉浮的唯一一点光亮熄灭,从此以后,沈云极的世界里,再无情无爱无心,只有恨。
残寒正欺病酒,掩沉香绣户。燕来晚,飞入西城,似说春事迟暮。画船载,清明过却,晴烟冉冉吴宫树。念羁情,游荡随风,化为轻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