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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鸿熙话音落下,众人正要应声往扶风榭去,谁也没有征求沈云极的意见,只有玉露担忧不安的目光投向了沈云极,却只见沈云极双目空寡,朝着倒在地上的秋月走了过去。
沈云极来到秋月身边,波澜不惊的将自己身上大红的喜服外袍脱了下来,并将其扬手丢了出去,宽大的喜袍如同一块散场的幕布,在众人的视线里落了下来,最后跌落尘埃。
“云极,你……”玉露不安的声音喊了一声,同时也引起了已经走在前面的沈鸿熙与应王永宁的注意,三人不约而同的转身,就看到穿着一袭暗红色中衣的沈云极,正小心的将倒在地上的秋月抱了起来,清冷如昔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亦没有丝毫的温度。
永宁见状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急忙问道:“云极,我们就要拜堂了,你怎么把喜服脱了?”
沈鸿熙鹰隼的目光投向了沈云极,幽冷的声音道:“沈云极,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云极抱着秋月巍然屹立,冷眸缓缓抬起,眼中的寒意让人看了顿觉遍体生寒,用那滴水石穿的声音道:“云极丧母,恕难再与郡主成婚,沈云极与永宁郡主的婚事,就此作罢。”
永宁眉头一皱,不敢置信道:“沈云极,你要悔婚?”
沈云极神色未变:“是。”
永宁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戾气逐渐蔓延:“沈云极,你好大的胆子,敢对我永宁悔婚,你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条命赎罪!”
沈云极微微垂眸,目空无物:“从前有太多羁绊的沈云极已死,如今站在众位面前的,是一无所有孑然一身的沈云极,也只有一条命,可与这世事无常博上一搏,郡主只要有能耐,大可来取我性命便是,只是郡主理应知道,这件事纵然闹到御前,丧母重孝当前,婚事也只能作罢!”
“你!”永宁顿时被气的犯不上话来,缓了一口气才接着说道:“沈云极,你应该知道,你我的婚事,是由不得你的!”
沈云极冷哼一声:“从前由不得我,我认了,如今能不能由我,就看你们的能耐了!”
沈鸿熙闻言,垂在衣袖里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沈云极,不管怎么说,你是敦煌沈氏的血脉,是敦煌沈氏嫡出的公子,事关家族名声,存亡安危,你不可任性!”
沈云极不禁冷笑,抬眸迎上沈鸿熙的目光,千尺寒冰般的声音道:“沈家主,当日是谁在沈氏祠堂昭告天下,与我断绝父子关系,又是谁屡次对我施压胁迫?是谁明目张胆不顾伦常强夺我妻,是谁心思歹毒不计生死对我暗算?你做这些事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我事敦煌沈氏的血脉,是你沈鸿熙的儿子!”
一桩桩一件件的旧事如潮席卷而来,将沈云极一颗冷透的心彻底包围,有的只有恨,看不到丝毫的温存,沈鸿熙一时无言以对,秋月的死对他而言是一个不小的冲击,可是当下,他只能先顾着骊渊侯之位,顾着与应王府的结亲,只能安抚道:“云极,从前是我不好,如今你母亲已死,我也只剩下你和玄极,你们兄弟二人了,未来沈氏基业,还是要靠你们两个传承下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