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危亭极望,草色天涯,叹鬓侵半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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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晗看着心中凄然,好在景知煜双眼看不见,否则定是一番痛彻心扉的触景生情,二人站在府门前,月晗想到曾经自己在这里,在景府的灵堂上杀景知焰掏心,一时竟有些湍湍不安,心底的愧疚与负罪感逐渐蔓延上来,以至于有些害怕踏入那道门槛。

她看着景知煜神色凄楚的面朝府门发呆,于是有些忐忑道:“知煜,你该不会,是想住回府里吧?”

月晗的声音将失神的景知煜拉了回来,他微微摇头道:“人与物皆非从前,况且我已经没有勇气,再踏入这一道门槛,走吧。”

景知煜似有叹息的说了一句,语气间竟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哽咽,当日景府灵堂沧桑巨变,曾经不可一世的景知焰与景知烁,到头来却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甚至连收尸的人都没有,这是景知煜此生都无法言说的隐痛。

离开了景府,景知煜带着月晗顺着一条隐蔽的小路进了山,走了大概一个时辰,经历了山重水复疑,忽然柳暗花明,这是一处空旷僻静的山谷,地势平坦,一座完好无损的小阁楼就静静的矗立在不远处,阁楼的不远处,是一条静而缓的河流。

月晗看着眼前情景有些诧异:“知煜,这是?”

景知煜松开了月晗搀扶着自己的手,一边朝着阁楼走去,一边说道:“这是当年我为了躲清净,特意建了一处居所,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会成为避难所。”

月晗闻言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好在景知煜并没有说太多,只是转身朝她道:“月晗,只能委屈你在这里避居一段时日了。”

她微微一笑上前重新搀扶了景知煜,温和道:“沦落到今日,能有这样一个栖身之所,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又何谈委屈……”二人说着话朝着阁楼走去。

彼时,在敦煌城飞天楼的长夜孤灯里,沈云极手不释卷埋在一堆冗杂的账册中,仔细的清算着金如意令中的资产,而敦煌城长街的尽头,一处府邸正在昼夜不停的建造中,负责督建的子睿,更是忙的灰头土脸无瑕分身。

临近立春前后,接连几场大雪将青川覆盖,青川的山谷里,整洁的木制阁楼炊烟袅袅,一身黑色粗布衣裳的景知煜,双眼蒙着一条黑色的布条,正在落雪的篱笆院里练着剑,廊檐下的药炉上熬着药,浓郁的药香伴随着蒸腾起的热气飘散开来。

这时,同样一身黑色衣裙布衣荆钗的月晗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整个人浑身上下并无多余的装饰,看上去素雅又清净,她将药炉上沸腾的汤药小心的倒进了碗里,随后素净的脸上带着平和温润的笑意朝着景知煜走了过来。

景知煜听到她的脚步声后停止了动作,她来到近前说道:“都已经练了有一个时辰了,休息一下吧,刚好药熬好了,趁热喝了。”

景知煜闻言点了一下头,微微一笑说道:“你如此幸苦的照顾我,为了我的眼睛操碎了心,我也总不能一直消沉下去呀,若是眼睛看不见了,再将一身功夫荒废,岂不是真成了废人?那如何对得起你一番苦心?”

自从住进山谷这段日子以来,在月晗耐心的开解与鼓舞下,景知煜总算从消沉中走了出来,如今听他这么说,月晗也是无比的欣慰,于是伸手挽了景知煜的手臂,一边朝着房间走,一边说道:“你能这样想,倒也不枉我这些日子苦口婆心。”